这最后一句是何意?我微微抬眼,看向皇帝,他正直直的看着肖钰,我又看向肖钰,他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被两个侍卫驾起拖着往外走的沈思思这一刻抖如筛糠,两腿像两条死蛇,挂在她的腰上,软啪啪的拖行。绝望和惊惧让她呜咽着发不出正常的声音,眼睛睁的老大,可除了泪水,已然空荡荡失去了生机。
直到午后,我才回到了锦绣宫,一回来就在紫薇花树下靠坐着晒太阳,
香兰见我饭不吃,连口水都没喝,就只是闭眼靠坐那儿,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到我面前“娘娘,您至今未用膳呢,今日打了胜仗,奴婢为您准备了好吃的,是您最爱的炸鸡,就是您之前教奴婢做的,奴婢这次做的可成功了,保准娘娘喜欢。”
“香兰,我想睡觉,不想吃东西。”
香兰听的出我语气里的不容置疑,不敢多说,我听着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里无法平静,今天真真切切站在了权力的中心,看到了权力的锋芒。心里却没有那么多的向往,我还是不行啊,还是会害怕,会想逃,会不忍心。
躺椅下的那片土地,是小四离去的地方,我的手紧紧的抓着躺椅的扶手,好像我那天抓紧了小四的手,不曾放开。
这不是我期待的孩子,不是被任何人期待的孩子,理智告诉我,他不被期待,也本就不可能平安出生,可情感上就是没办法原谅自己,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武家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从出事至今我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日的情景,可有些事,越是压抑,越无法自拔,昏昏沉沉中我好像又回到了那日,我跪坐在厚厚的紫薇花瓣铺就的草地上,放眼望去金乌西斜,如火如荼,烧红了半边天,犹如血染。
当听到陈元初说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心中没有惧怕,只有兴奋,很快就有人来请陈元初,说是天佑那边好像误食了东西,连太医都诊不出,让陈元初赶紧去给看看。
我假装担忧,立刻让陈元初前去,后来又想到了什么,让香兰赶紧取了东西追着陈元初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众仆从和在我身旁打瞌睡的沈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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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思是被众多凌乱嘈杂的脚步声惊醒的,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来抓她的,吓得花容失色,可是临近了,看到了带头的王思源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都到了跟前也没有对她动手,她更是笃定,这一次不是来抓的,立刻跳起了身,恨不得离我八丈远,一副要与我撇清关系的架势。
反倒是一向仙气飘飘的王思源一改常态,变得面目狰狞,对着我冷笑“沈茴茴,你的命可真大啊,这么多年,这么多次,你都能躲得过,不知道这一次你还能不能躲过?”
“不知道王嬷嬷这样大张旗鼓的带着许多人闯入我宫里是何意?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将他们赶出去。”
那些个太监宫女,都是在宫里待了挺久的,平时都挺灵活的,没想到,这回真的是死人了,一个也没动。
王思源嗤笑出声“省点力气吧,沈茴茴,他们都是我的人。”
他将我的两个字咬的极重,得意之色溢满全脸全身,甚至是每根头发丝,我仰头看她,“果然啊,平时那副冷冷的仙人之姿是装出来的,恢复了真面容,还真不咋地。难怪这么多年无微不至的陪伴,也没换来萧凌渊的心。”
我放下手中的茶,没有丝毫惧意或恼怒,讥笑着侧头望她“萧凌渊从来没碰过你吧?我之前还好笑的要为你推荐好孕的方子,真是笑死了,你肯定不知道,我能连着怀上四胎,那可都是萧凌渊给我找的好孕方子。”
这一刻我满足的抚摸着自己那尚未凸起的肚子,我都觉得自己贱兮兮的没眼看,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