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君心

二人看着眼前之人谦谦君子的模样,一人顿时耳热,一人讷讷不语。沈毅不曾有过此种经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为,只言道:“告别可以,不要动手动脚。快点儿啊,再不走,就到不了临城,晚上就该宿在野外了。”说完就回到自己马车上去了。

李元恒向身后伸手,一个精美的食盒被送到他手上。他将食盒递与沈柔止:“这是你最爱吃的福记点心铺的点心,路上吃。我只想与你再说一句,等我,等我娶你。”

沈柔止的胸腔又传来咚咚咚的心跳声,她不明白为何每次他将他的心意诉之于己时心中总是如揣了只兔子似的跳个不停,只觉得与寻到了什么宝贝,吃了好吃的点心,得父母夸奖时心中雀跃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都是令人欢喜的,只他让她好似带了丝羞怯,心中还熨帖的很。

沈柔止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抚平心跳,长吁一口气:“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我可没答应你,我走了。”

瞧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李元恒心情愉悦起来,将她扶上马车:“到临幽后给我写信报平安。”

沈柔止转头嗯了声便不再言语。

一行人踏上归途,缓缓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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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太子段晟洹大权独握,其狠厉的手段渐渐引起一些大臣的反对,只因其阴狠暴虐的行事风格使得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圣上寝宫内,静谧而又凄冷,药味终日不散。皇宫内有流言传出,圣上这病得的蹊跷,只是小小的风寒,如今已近月余,却仍不见好,只怕有人有心为之。

乌云遮月,黑暗之中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于宫墙缝隙中塞了什么。不一会儿,宫墙那头有人将那物取走。皇宫重归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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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五,睿王段秉文于报国寺中发一檄文,声讨太子段晟洹意图不轨,毒害圣上,致使圣上圣体违和,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睿王于京城城外五十里处固县召集人马,清君侧靖国难,不日就要攻入皇宫。

太子段晟洹盛本以为天子之位已被牢牢把握于己手中,如今却又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他先下一诏书,怒斥睿王栽赃陷害,圣上如今好好待在后宫,何来毒害之说。后秘密遣人往临城送信,命临城护国大将军肖晨彪集结军马快速回京护圣上周全。

只临城距京城百里有余,一来一回少说也需三日。太子日日焦灼,恐睿王耐不住性子突袭京城,已在筹划逃离皇宫。

圣上这几日身体大有好转,虽已久不闻政事,但也知古往今来这天子之位引得多少父子兄弟刀剑相向,血漫宫城,因而听闻睿王起兵清君侧也不甚诧异。早在病倒之初,帝王的警觉使他隐隐觉得他的风寒之症与往常病症略有不同,太医虽说是因着他夙兴夜寐勤于政事熬得底子不如年轻之时,十天半月不好也属正常,但太子的态度,身体的感觉让他放不下心。于是在他初病还清醒时就命只听命天子的暗卫无影暗中查证。只是后来终日处于昏睡之中,无法顾及,才拖至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