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娘们,给我一起抓了。”
长欢举起腰牌,高声语道:“持节都督在此,我看谁敢。”
“我管你什么兵,什么将,都给我抓起来!”
夜色深深,莽哥以为就她一人,胆大包天地虚张声势。
待看清她身后明晃晃的盔甲和兵器,先前的气焰不复存在。
不知何时,采石场已经被大队人马包围,任里面的人再怎么厉害,也插翅难逃。
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莽哥一群人,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十几个人犹如丧家之犬,蜷缩在一起,听候发落。
“徽州司马程盛,领兵来救。”
王樟延已然调整好了内息,同程司马见礼。
“多谢程司马搭救,待敬之回京必有重谢。”
“都督客气,下官正好领兵在周围布防,出手平乱乃是分内之举。”
程盛源自徽州八大姓的程家,年纪稍长,仪表堂堂,是程家现在这一代武官做得最好的。
“都督您看,这些人如何处置?”
“严加审讯,看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程司马挥手示意将人带走。
十方一个飞跃跳到王樟延身边,“大人没事吧。”
程司马也关切地看向王樟延,“军医已经随时候着。”
王樟延摇摇头。
程司马有些犹豫道:“早前听闻都督双腿有恙,还是让大夫诊疗一下为好。”
“也好。”
长欢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待到四下无人之时,她才走近王樟延。
火光迷茫中,她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抬眼看去。
巧的是,王樟延也正在看她。
嘴角一丝淡淡的,安抚般的笑容。
火焰不断增长。
与此同时增长的,是那份不必言说的情谊。
“你怎么找到我的?”
长欢指了指他手里的萤石。
二人心有灵犀,便也不再多作言语。
“小俊安全了吗?”
“嗯,已经安排人送符大姐母子回乡。”
手里余下的盘缠也都给了母子两个。
“此次南下,多亏有你。”
王樟延拉着她的手,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卸了力气靠着。
长欢只觉得自己肩头扛起了千吨重。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失了力气一般?
不免担忧地唤了他一声:“阿延?”
良久,王樟延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浅浅,我累了......”
长欢思考一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嗯,我在。”
是安抚,也是鼓励。
累了,就休息一会,就算天崩地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缺了谁,这一切都不会停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