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姜凝站起身面带愧疚之色，向盛景宸鞠了九十度的躬。

“少说对不起的话。”盛景宸站起身，指着姜凝冷嗤道：“我不需要嘴皮子上的道歉，要道歉，那你就尝尝我经历的痛苦。”

“我失去了最珍爱的人，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你也要经历一遍，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滚出去，警察局见吧。”一双薄唇下了一串冷漠的命令，盛景宸侧过脸不再看她。

姜凝抬起头，苍白的小脸中透露出绝望的神色。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见状，盛景宸愈发火冒三丈，指着门口怒道：“出去。”

几秒后，盛景宸似乎妥协了，阴沉着脸绕着姜凝走出了书房。

姜凝听着关门的动静，从悲怆中反应过来，朝着盛景宸离开的方向匆匆跑去。

到了别墅客厅，她拦住了盛景宸，抱着男人修长的腿跪了下来：“我错了，真的做错了。”

“喂，放手，我让你放手听见没？”

盛景宸用力地抽出左腿，可女人拼尽全力抱着了她的腿，他本可以一脚踹在女人小腹上，但他放弃了。

只听见耳畔响起女人悲切的哀求声：“我错了，就放过我一次吧。

我进了监狱会遭受更暴虐的毒打，我爸爸也会因为交不上手术费被肿瘤折磨而死。”

“求你看在无辜老人的面子上，放了我这一次，爸爸做完手术能活得重生，能笑着面对这个世界，拜托了，让我守护在爸爸身边。”

盛景宸垂眸看着姜凝布满泪痕的脸，心头泛起了丝丝怜惜。

他会怜惜一个杀人犯，竟然觉得很荒唐，于是，他再次用力地挣扎尝试着抽出腿。

随即，对着女人讽刺十足说道：“喂，你提出这个要求，不觉得羞耻吗？”

姜凝摇摇头，哽咽开口：“不羞耻，比这个更羞耻的事情我都做过了。

我只感觉对逝世的那位女士感到羞耻。”

话落，盛景宸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浓郁的愧疚之色。

瞬间，他怔住了，这是唯一一次，姜凝发自内心的向一个离世的人道歉了。

只听女人继续愧疚道：“我受到的惩罚算不了什么，我剥夺了那位女士的生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记住，不要随便提及她。”盛景宸怒吼道，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烈。

闻言，姜凝脸上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落。

她捂住脸，哭得像一个无助得小孩子，唇瓣不停地挪动：“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