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繁英你既然作为族里最出挑的一个,能坐在这决议也敢说这些话,总要拿出与之相匹的本事来,你这些叔伯才会信服,而不是说谁声音大谁就有道理,事情做错了也无所谓,再改过来就是。”
“如何呢?”
众人赶紧称是,别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很是认同,郭繁英也再度坐下,只是依旧没有动筷。
议程继续,这回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
一顿饭草草吃完,众人陆续离开,老仆也收拾好桌子,此时再看只有个郭繁英被留了下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祖孙俩正在院外散步。
只是这一前一后的模样颇为怪异。
“他们是,你也是。” 老人声音略微带着点惆怅,“这亲情是看不出来多少的,许是我治家无能吧。”
“您前面也说了,大家都不住一起,脑子想的也是各自那点小利,除了都姓郭之外还有什么共同点呢。”
“你能说这话也证明确实生分了。”
郭繁英微微发愣,随后也反应过来,“这些其实都无所谓,只要大树不倒猢狲们也不会散,情感淡不淡或许也没几个是在意的,真让他们住在一块是福是祸都不一定。”
老人干笑一声,坐到院中长椅,目光有些飘忽不定,“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既希望家庭和睦,也希望族中子弟成才,只是往往都不能适得其所,徒增遗憾。”
不实际,郭繁英心里略过这三个字。
“年轻时候,也就是玄华立国之初,我也见着许多事情,既有波澜壮阔的英雄豪情,也有市井小民的生活纠葛,有人教我要把视线落在实处,去看更多人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站得太高反而看不见最下面的那些人;所以我力推了分家的局面,结果嘛,自然是有好有坏,族里能出你这么一个英才我自认为问心无愧,但再把视线看回来的事情却不料大家都成了小家。”
“真不知道我死之后,这勉强维持起来的局面是不是就要散成一片,那问心无愧还能留几分呢。”
“就像摊煎饼果子,皮大而薄。” 郭繁英说道:“最后馅却只有那么多,就要有人不满,除了一个郭烨还能看清维持体面的本质是什么,其余人要么目光狭隘要么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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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话算作狂妄自大。”
老人听完心情竟然好了许多,有她在郭家也不算青黄不接,等到对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兴许还能对自己遗留下来的问题做缝补也说不定。
这个就有些想当然了,她自己才说了狂妄自大,怎么还可能低头弯腰委屈自己呢。
“好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想来你也没那心思陪我在这说些陈词滥调。” 老人摆手示意。
郭繁英没什么好忙的,除了修行之外就是吃喝玩乐,但她也不直说,答应一声也就离开了。
老人继续坐着,双眼逐渐闭合,随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直候着的老仆拿来张毯子为其盖在双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