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想起那张白净的脸,眼眶不由地湿润起来,“走的时候难受吗......”
唯一的企盼,就只有顾秋实走得舒服一些了。
时安礼给他倒了杯水。
“常峰哥一直照顾着他,也有药扛着,常峰哥给他过完生日才走的,应该没太疼......”
他只是这么说说想安抚钱程罢了。
癌症到了最后,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顾秋实是撑不住了才走的......
看到钱程在抹眼泪,时安礼往他手里递了张纸巾。
“等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回去看他。”
“他现在住的地方很漂亮,跟个小公园似的,不会再生病了。”
钱程用指腹按了按眼角,点点头。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钱程又问起昔日好友的事情,时安礼一一为他答复。
“常峰哥现在在市里第一医院,一般人都排不上他的号。”
“自强哥结婚了,开了家私人宠物医院,也混得挺好的。”
钱程越听越不对劲。
“舒常峰不是个兽医吗?人排他的号干嘛?”
时安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忘记说了,他后来硕博连读,还考得是别的专业,研究的就是白血病,现在挺有名的,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任。”
“这么厉害!?这么一比,我混得都没他们好......”钱程叹了口气。
“哪比不上?事业?你那个研究院,我刚来的时候就去打听你,根本就不让进,我都怕是什么机密基地,我冲进去就掏出一把枪把我崩了......感情?那你确实没比过自强哥,他女儿都会说话了......”
时安礼坐在副驾驶滔滔不绝地损着钱程,逗得钱程一边开车一边笑。
“他都生孩子了?”钱程惊呼。
“一毕业就结婚,结婚一年就生了,是个女儿他还特地发了六条朋友圈。”时安礼给他比了个手势。
“噗......真的假的?”
“程哥,你可得好好帮我说他们,这几年你不在,他们把我耍得跟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