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灼消化了一下这些内容。

摊摊手:“谢谢嗷,如果真是因为我,我也觉得我很牛。”

她笑嘻嘻道:“叔,夸得好,多夸点,爱听。”

裴父:“……你!就算你再有本事,你也休想嫁入我们家!”

盛如灼:“叔,你这个人虽然有点毛病,光疼别人孩子,不把自己孩子当人,但你的自恋又很好弥补了这一部分。”

裴父:“你这个……你这个!”

裴郁臣适时出来打断了他们,温声道:“爸,你没事儿惹她干什么,她受伤了,说话难听些。”

“你也知道她说话难听。”

“但都是实话。”

裴父:“……”

他你你你了半天,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以前裴郁臣不会被情绪左右,温和、冷静、绅士,是他一手培养的,最完美的继承人。

毫无软肋,毫无欲望,最强大的胜利者,就该是这样。

裴父一直觉得非常欣慰。

哪怕这个儿子对他不像寻常人家的儿子那样温情。

现在……好像开始变了。

裴郁臣淡淡道,“父亲,裴氏如今在我手里,较之数年前更兴盛,我不会毁了它,您最好也不要将我逼得太紧。”

裴郁臣:“毕竟,你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不是么?”

裴父心下一震。

他看着裴郁臣,看着与他有些相似却又全然陌生的年轻男人,心中头一回升起一种愤然的无力。

裴父:“你,好样的。”

说完,忍无可忍,气恼地离开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

盛如灼看一眼裴郁臣。

窗帘拉了一半,男人侧对着她,坐在暗的那头,轮廓分明的侧颜一如既往的温淡,像覆着一层低沉的霜,空寂又冷冽。

盛如灼道:“裴总,我觉得你还是太温柔了。”

“嗯?”裴郁臣看向她。

盛如灼道:“谁要是敢把我送进训练基地那种鬼地方,管他是我爹还是我妈,我一定会恨死他,出来就发疯,三百六十五度托马斯罗旋转狂扇对方巴掌。”

“你现在才发作,脾气真是好得没边了。”

“嗯,狂扇巴掌……像是你会做的事。”裴郁臣忍不住笑,“所以你刚才是在帮我出气吗?”

“不然呢?”盛如灼道,“做人千万不能忍气吞声,脾气太好,容易活成别人的裤衩,别人放什么屁都得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