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没打算手下留情,直到男人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一枚眼熟的素圈熠熠闪耀。
“裴郁臣?”盛如灼一愣,松了力道,一把掀开被子。
惨况,实在是惨不忍睹。
裴郁臣躺在那里,衬衫凌乱,露出来的肌肤上到处是痕迹,俊美的脸上一道牙印特别明显,颈部还添了一道新的红痕。
根据齿印的形状和力度,目测是她的杰作——她的牙口一向很好。
空气尴尬地凝滞片刻。
盛如灼:“你没事吧?”
男人掀起眼皮瞧她,没有眼镜的遮挡,一点红痣清晰地落在他的眉骨下方,惹眼得要命。
大概是刚死了一下,他的声音很淡,“没事,没事,我没事的。”
盛如灼更愧疚了。
然后看到房间里的轮椅,又看看躺在床上的裴郁臣,看看一床的乱七八糟。
她默默地捂住了头。
她昨晚上应该色疯了,竟然把一个大男人从轮椅扛到了床上。
人家腿还残着呢,他肯定是无法反抗的。
也是开上自动挡了,好好好。
盛如灼:“……昨晚上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
裴郁臣道:“昨天收到短信,说你遇到麻烦,我便过来了,没想到一进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
“嗯,我明白,我们俩是让邓炎暗算了。”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也会。”
几句简单的对话,二人眼里都闪过狠色。
裴郁臣已经一颗一颗将衬衫扣子扣上了,手指上一圈淡淡的牙印分外突出。
盛如灼注意到了,顿时又多了一重罪恶感。
盛如灼:我真该死。
她面露体贴,问道“你有没有哪里痛?需要看医生吗?”
裴郁臣自然不需要,但他想到盛如灼昨天吸食的那些药物,于是点点头,“需要。”
贺临提着他的医药箱从几十公里的市区赶来。
贺临推门进来,“做做做,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多么热烈的舞蹈啊,安塞腰鼓!”
“我刚回家躺下四个小时又被你叫过来,裴总,您能不能发发慈悲?医生的命也是命。”
贺临,写作贺临,读作工具人。
因为他就是昨天晚上被裴郁臣安排在停车场等候、临了不被需要的倒霉医生!
裴郁臣淡淡地看他一眼,道:“闭嘴。”
贺临闭嘴了。
他注意到裴郁臣脸上的牙印,眼里闪过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