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知道,像周扬这种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变本加厉,绝不会真心悔改。
“周管家,”叶伦语气冰冷。
“你以为,你盗卖的只是些瓷器玉器吗?你盗卖的是皇家的颜面,是朝廷的威严!”
周扬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些年他仗着太孙家奴,吉祥公公干儿子的身份作威作福,别说平民百姓了,就是应天府的朝廷命官,也不敢管他的事情。
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堂堂驸马竟然过来查账。
“驸马爷,小人甘愿为您做牛做马,您就饶了小人一命吧!”
叶伦幽幽地看了周扬良久,他虽然正缺人手,但是周扬这种背景复杂,牵扯太孙和内廷太监的人,他可用不起。
库房内一片死寂,只有周扬的啜泣声和叶伦沉重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周扬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充满了绝望。
不多时,毛骧带着太孙朱允炆的贴身大太监安顺匆匆赶来。安顺年方二十,面容俊秀,举止儒雅,颇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风范。
“驸马爷。”安顺一进库房,便向叶伦拱手行礼,“太孙殿下正在宫里处理朝事,特派小人前来。”
叶伦心下一冷,面上却微微含笑,朱允炆真是好大的架子,他让毛骧去请,竟然只派来一个太监。
按照辈分来论,他可是朱允炆嫡亲的姑父!
但叶伦面上不显,指着瘫坐在地上的周扬,说道:“西郊行宫的库房出了些问题,这位周管家说,此事已经禀报过殿下,不知可有此事?”
安顺的目光落在周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虽然年轻,但也并非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周扬是在拿太孙当挡箭牌。
“周扬。”安顺语气严厉,“竟敢假借太孙之名,真是好大的胆子!”
周扬浑身一颤,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安顺是太孙贴身太监,代表的自然是太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