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集市,向来是热闹得像一锅咕嘟咕嘟翻滚的热汤,人来人往,吆喝声、议价声、欢笑声交织一片,那烟火气浓得能把人给裹在里头。可今儿个,这热汤像是被猛地搅进了一勺子冰块,气氛陡然变得古怪又清冷。
“哎,你们听说了没?那林羽,就是打退山匪好几次的那个小子,居然没有灵根呐!”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贩,神秘兮兮地凑到一群人跟前,眼睛瞪得贼大,像是发现了啥惊世骇俗的事儿,扯着嗓子嚷嚷,手里还攥着把蔫巴巴的青菜,随着他的动作晃悠着。
“啥?没灵根?你可别瞎扯,没灵根咋能使灵力,还把山匪打得落花流水的,别是你喝多了胡诌吧!”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皱着眉头,满脸不信,手里那把剁肉刀“哐当”一声剁在案板上,溅起一星半点的肉末,像是在用这声响给自个儿的质疑助威。
“我骗你们干啥,我也是听邻村的王二麻子说的,他可认识灵霄宗的一个外门弟子,消息准着呢!”小贩急得直跺脚,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脸涨得通红,活像只被惹毛了的斗鸡,就盼着旁人信他这话。
这风言风语啊,像长了翅膀的麻雀,“扑棱棱”地在集市上空乱飞,没一会儿,就传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茶馆里,几个老头儿正慢悠悠地喝着茶,嗑着瓜子,平日里扯的都是哪家收成好、哪家小子娶媳妇的闲话,今儿个却都被林羽这事儿勾了魂。
“要我说,这林羽没灵根还能修仙,指定是走了啥歪门邪道,指不定背地里藏着啥见不得人的秘密嘞。”一个干瘦老头儿,眯缝着眼,咂巴咂巴嘴,抖着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那神情,仿佛自个儿已经看穿了一切阴谋诡计。
“哼,可不是嘛,咱修仙之人,哪个不是靠着灵根吸纳灵力,他倒好,凭空就有了这能耐,莫不是和魔道勾结,得了啥魔道功法,才这么反常。”另一个胖老头儿附和着,圆滚滚的肚子随着说话起伏,像装了个水袋子,脸上满是嫌弃与怀疑,把手里的茶碗重重一放,溅出几滴茶水来。
村里的孩子们,原本都跟在林羽屁股后头,把他当英雄,这会儿也被流言搅得迷糊了。
“林羽哥哥以前对我们可好了,还教我们认草药,他怎么会是坏人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眼泪汪汪的,拉着小伙伴的手,撅着嘴,满脸委屈,小身子抖个不停,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
“可他们都说林羽哥哥没灵根,不正常呀,我也不知道咋办了。”旁边的小男孩挠挠头,眉头皱成个小疙瘩,眼里满是困惑,脚下踢着石子,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林羽这会儿还在自家小院里,对着那堆废品捣鼓呢,全然不知外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手里拿着块残破的灵玉,正试着用灵力激活上面的符文,嘴里念念有词:“嘿,小宝贝,你今儿个可得给我争气点,把这灵力脉络打通咯。”那认真专注的劲头,就像个痴迷手艺的老工匠,外界的纷扰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给隔开了。
苏瑶却是心急如焚地赶来了,她莲步轻移进了小院,衣袂飘飘,可眉头紧锁,眼神里透着担忧,一瞧见林羽,就忙不迭地说:“林羽,你还在这儿悠闲呢,外头都传疯了,说你没灵根还能修仙,好多人都起了疑,怕是要出乱子。”
林羽愣了一下,手里的灵玉差点掉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啥?没灵根咋就不能修仙了,我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他们咋就不信呢,净瞎传些流言蜚语。”他把灵玉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得脸都红了,像个被冤枉的红脸关公。
“他们都是些老顽固,只认灵根那套老规矩,可你这修炼法子本就独特,旁人理解不了,才会胡乱揣测。”苏瑶轻叹了口气,走到林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安慰,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哼,让他们说去,我又没做啥亏心事,我这修炼之路,是靠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从那些废品里抠灵力,日夜钻研,哪有闲工夫搞啥歪门邪道。”林羽一甩袖子,满脸倔强,下巴扬得高高的,那不服气的劲儿,像头倔驴,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给自己打气。
可流言这东西,越传越离谱,到后来,竟有人说林羽是被魔道诅咒,才没了灵根却能使灵力,是魔道安插在村子里的奸细,要把村子搅得不得安宁,引祸水进村。这话传到老族长耳朵里,老族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村子里召集大伙,想把事儿弄个明白。
“大伙都别瞎传了,林羽这孩子啥品性,咱们平日里都看在眼里,他守护村子,尽心尽力,哪能是魔道的人。”老族长站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拐杖重重地戳着地,扬起一片尘土,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额头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堆。
“族长,可他没灵根这事儿咋解释,咱修仙界可没出过这先例呀,不得不防。”一个年轻后生站出来,挠挠头,眼里虽有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虑,周围人纷纷点头附和,场面像炸开了锅,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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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灵根,可我对村子的心日月可鉴,我从那些被丢弃的法宝、丹药残渣里寻到了修炼门道,一路摸爬滚打,就为了能有本事保护村子,不让山匪、魔道欺负咱们,你们怎能仅凭有无灵根就定我好坏!”林羽听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到人群前,涨红了脸,大声辩解,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那是委屈,也是不甘,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
苏瑶也站出来,神色严肃,目光扫过众人,义正言辞道:“各位乡亲,林羽的修炼之法虽奇特,却是他天赋与努力的结晶,灵霄宗也知晓此事,并未觉得不妥,反赞赏他创新之举,大家切莫被流言误导,寒了守护咱们之人的心。”她声音清脆,宛如洪钟鸣响,在村子上空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驱散众人心里的疑云。
人群里有动摇的,小声嘀咕:“苏瑶仙子都这么说了,咱们是不是真错怪林羽了?”可还有些死脑筋,仍嘟囔着:“谁知道呢,反正没灵根修仙,总归透着股子怪味儿。”
就在这时,之前在村子现身的神秘黑袍人又出现了,他站在高处,俯瞰着众人,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声音低沉而阴森:“哼,没灵根还想修仙,本就是违背天道,这小子迟早要惹出大祸,你们还护着他,愚蠢至极。”那声音像寒夜冷风,吹得人脊背发凉,众人纷纷抬头望去,面露惊惶。
“你是谁,凭啥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走我的修仙路,碍着你啥事儿了,莫不是你心怀叵测,故意来搅局!”林羽气得跳脚,指着黑袍人怒骂,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家伙的嘴给堵上。
黑袍人却只是冷冷一笑,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流言没止住,反倒像野草,被这一搅和,长得更疯了,村子里分成了两拨,一拨信林羽,一拨疑林羽,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而林羽的修仙之路,也被这无端质疑蒙上了厚厚的阴影,往后咋走,能不能冲破这流言蜚语的枷锁,守住自己的坚持,一切都悬在了半空,命运像个调皮的孩子,把所有人都推进了这团迷雾里,等着瞧下一步的好戏。
林羽回了小院,“砰”地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满心委屈与愤懑,看着满桌废品,喃喃自语:“我就不信,凭我这双手,守不住自己的道,让他们瞧瞧,没灵根又咋了,我照样能在这修仙路上走出个名堂来!”那眼神,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仿佛在向命运宣战,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加油鼓劲,可前路漫漫,风雨交加,能否迎来天晴,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