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第4章 邻家惊闻夜异动

灵霄宗的夜幕,像一块被泼了墨的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唯有那星星点点的灵灯,宛如夜空中倔强闪烁的萤火虫,散落在宗门各处,勾勒出蜿蜒曲折的小径和错落有致的楼阁轮廓。林羽那间小院,在这幽谧夜色里,本该像个乖巧入睡的婴孩,静谧无声,可偏生在今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活脱脱成了只不安分的“小兽”。

屋里,林羽正沉浸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恰似一位掌舵的渔夫,在波涛汹涌的灵力“大海”里奋力把控方向。他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灵力光晕,那些从废品里提炼出的灵力,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嗡嗡乱窜,急于寻个安稳“窝巢”。林羽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牙关紧咬,双手不断变换印诀,试图驯服这群“野性子”的灵力。

就在灵力即将被驯服、导入丹田储存的关键时刻,“哗啦”一声,屋里堆着的一堆废旧法宝,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倒,金属碰撞、物件滚落,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这动静,可比年节时炸响的爆竹,在这安静小院里突兀得很。

紧邻的院子里,住着个叫刘婶的泼辣妇人,平日里耳朵就像装了顺风耳,芝麻大点事儿都能被她听个真切。此刻,这阵异响刚传过去,她那尖锐的嗓音就像划破夜空的哨子,响起来了:“我说老林家,大晚上的折腾啥呢?闹耗子了还是咋地,弄得鸡飞狗跳的,还让不让人消停睡觉啦!”

林羽心里“咯噔”一下,恰似一脚踩空,掉进了冰窟窿,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手忙脚乱地睁开眼睛,瞅着那一片狼藉的屋子,心里直叫苦,可嘴上还得赶忙回应:“刘婶,对不住啊,我这儿……我这儿不小心碰倒东西了,这就收拾好,扰着您啦!”

“哼,你这小子,整天捣鼓那些破铜烂铁,也不知道搞啥名堂,大晚上的还不消停,别是在弄啥歪门邪道,要是惹出麻烦来,咱这邻里可都跟着遭殃!”刘婶不依不饶,扯着嗓子继续嘟囔,言语里满是不满与猜疑。

林羽正想着怎么圆场,另一边,屋里的灵力波动因这一打岔,像脱缰的野马,愈发不受控制。那股子灵力猛地爆开,震得窗户“哐哐”作响,好似有人在用力捶打,窗纸都被震得簌簌发抖。

这下可好,把对门的张大爷也给惊动了。张大爷是个老古板,脾气倔得像头老黄牛,拄着拐杖,“笃笃”地敲着林羽家的门,大声吼道:“林羽啊,你小子到底在干啥?咱这一片向来安宁,可别因为你弄出啥幺蛾子,要是犯了忌讳,祖宗都睡不安稳呐!”

林羽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他一边使劲儿压制乱窜的灵力,一边高声喊道:“张大爷,您老消消气,我这儿真没啥事儿,就是研究点小玩意儿,不小心弄出动静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可灵力这玩意儿,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它在屋里横冲直撞,把墙上挂着的几件旧衣裳都掀了起来,在空中胡乱飞舞,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幽灵”。地上的废品更是被搅得一团糟,断剑碎片、破铜烂铁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整个屋子活脱脱成了个“闹鬼”的戏场。

这时,巷子里爱凑热闹的二狗子也闻声赶了过来,嘴里还嚼着根没吃完的甘蔗,含糊不清地嚷嚷:“哟,林羽,你这儿是开演杂耍啦?这么大动静,全村人都快被你吵醒咯,是不是挖到啥宝藏,正和鬼怪抢呢?”

林羽又气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狠狠心,运转全身灵力,试图强行把那股暴动的灵力压回经脉。可这灵力像是被激怒的凶兽,反扑得愈发厉害,一口“咬”得林羽胸口发闷,喉咙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地上那堆废品上。

说来也怪,这鲜血一沾上废品,那些原本躁动的灵力竟像见了猫的老鼠,瞬间安静了些许,开始缓缓顺着林羽的引导,回归正轨。林羽哪敢耽搁,趁着这当口,闭目凝神,加快印诀变换,嘴里念念有词,像个虔诚的诵经和尚,一点点把灵力驯服,收归丹田。

待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林羽长舒一口气,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才赶忙跑去开门。

门口,刘婶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怒容;张大爷皱着眉头,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响,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二狗子则伸着脖子,满脸好奇,眼珠子滴溜溜转,想往屋里窥探。

“刘婶、张大爷,二狗子,实在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我就摆弄个旧物件,想看看能不能修修补补,结果不小心弄巧成拙,吵着大伙了。”林羽陪着笑脸,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刘婶上下打量着林羽,瞧见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迹,心里“咯噔”一下,语气里的怒色少了几分,多了些担忧:“林羽啊,你这孩子,别是折腾出啥毛病了吧?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和这些破烂混在一起,能有啥出息,要是伤了身子,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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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也收起了怒容,摇摇头叹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可也不能瞎胡来啊,咱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营生,种地、做工,哪样不能活人,非得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二狗子却不管这些,瞅着屋里一片狼藉,咋咋呼呼道:“林羽,你屋里到底藏啥宝贝了,折腾得这么厉害,快让咱瞧瞧,是不是真挖到啥修仙的秘籍啦?”

林羽哭笑不得,赶忙把众人挡在门外,解释道:“哪有啥宝贝,就是些旧东西,我想着废物利用,发挥点余热,没想到今晚出了岔子。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绝不再闹这么大动静了,大伙都回吧,扰了大伙好梦,真是过意不去。”

好说歹说,总算把众人劝了回去。林羽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屋里这乱糟糟的场景,又是无奈又是后怕。他心里清楚,随着自己修炼愈发深入,这灵力波动怕是只会越来越大,今晚能糊弄过去,往后可咋办?总不能每次都靠吐血来收场吧。

正发愁呢,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簌簌”声,像有人在轻轻拨弄树叶。林羽警觉地站起身,喝道:“谁?”

“林羽小友,莫慌,是我。”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道身影从窗户外飘然而入,原来是苏瑶。苏瑶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夜行衣,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显得英姿飒爽,可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苏仙子,你怎么来了?”林羽惊讶道。

“我本在附近巡查,察觉到你这儿灵力异常,担心你出事儿,就赶过来了。”苏瑶说着,目光在林羽身上打量,瞧见他嘴角血迹,眉头微蹙,“你这是怎么了?修炼出了差错?”

林羽苦笑一声,把今晚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苏瑶听完,若有所思,说道:“看来你的废品修炼之法,虽别具一格,可也藏着诸多隐患。这灵力波动如此剧烈,不仅容易引人怀疑,对你自身安危也不利。”

林羽无奈点头,“我也知道,可眼下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慢慢摸索。”

苏瑶踱步在屋里转了几圈,目光落在那堆沾了林羽鲜血的废品上,突然眼睛一亮,“林羽,你可记得,你的灵力是因沾上鲜血才渐趋稳定?或许这是个突破口,你不妨试着从这方面入手,探究下是否能利用鲜血与废品建立更稳固的灵力联系,从而控制灵力波动。”

林羽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苏仙子,你这一提点,可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呐!”

苏瑶浅笑,“你也别高兴太早,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行不行,还得你细细钻研。不过,往后你修炼可得更加小心谨慎,若是再这般闹出大动静,怕是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林羽重重点头,“我明白,苏仙子放心,我定会小心行事。”

苏瑶又叮嘱了几句,便悄然离去。林羽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激,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攻克这灵力波动的难题,把废品修炼之路稳稳当当地走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羽整日闭门不出,一门心思扑在探究鲜血与废品灵力联系上。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割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一块残破的玉佩上,这玉佩正是当初改变他命运的那块奇玉,如今已与他灵力相通,颇有默契。

鲜血刚一落下,玉佩微微颤动,那原本隐匿在纹路深处的灵力像是被唤醒的睡狮,缓缓涌动起来,与鲜血融合,散发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光晕中隐隐可见奇异的符文闪烁,似在诉说着古老神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