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不是不想见,是真的没脸。
孟家一次次帮我,我却三天两头搞事,之前小打小闹就不说什么了。
偏偏这次在孟乾坤用前途证明我的清白后,我却变成了阶下囚。
我用实际行动打了他的脸,我甚至觉得我就是那个万恶之源,所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黎深见我不回答,反而双手抱怀靠着栅栏门,饶有兴致地问:“如果是孟少,你见吗?”
我微微一愣,片刻的失语忽然变得分外惆怅。
房间的那扇铁床透进几缕阳光,我垂着眸,影子和影影绰绰的光斑交叠在一起。
然后我抬头,故作坚强地抖抖肩膀,嘿嘿一笑:“他?他估计都要跟苏季秋结婚了吧。”
“你少来!你进监狱也不过一周的时间,哪儿那么快?”
随后他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我的监仓。
其实我想让黎深多待一会儿的,这里是单人间,房间里除了我谁都没有。
尽管这是我第二次入狱,可这次没有烟花,也没人喂我吃饺子。
我连斗地主都找不到人!
闲出屁来的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说什么都好。
可是能跟我交谈的只有走廊尽头、穿警服的管教。
我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早上七点钟按时起床踩缝纫机,到了晚上又开始看新闻联播。
这日我刚看完新闻回到监仓,见到了我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唐书惠!
她住在我对面,与我的监仓门对门。
看见她的那一刻,我没太大反应,知道她始终会被枪毙,忽然间也没那么恨她了。
于是我心情大好地敲了敲栅栏门:“嗨!”
唐书惠抬起头来。
她断了特效药后,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头发还没长起来,监狱又不让戴假发。
所以她现在的脑袋毛茸茸的像颗猕猴桃,像极了《三毛流浪记》里的小可怜虫。
她看向我的眼神没有恨只有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拜你所赐,我给你下药,自己也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