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和车国平夫妇绝对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和他们的女儿更没有什么来往。
回想当初,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那应该是一个傍晚,她趁着假期在拉面馆里帮忙,替他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面。
面很香,冒着热气。
她又拧开了一瓶冰镇汽水,摆在他的面前,大方地笑道:“请你喝的。”
有一种姑娘,美貌刻在她的脸上,微笑起来的时候,像一朵盛开的花儿。
但那天的姑娘,不管笑得再怎么好看,在当时沈烈的眼中都是一朵白色的花儿。
大哥江海波刚意外死亡,真相无人知晓,而他在经历了一番身心俱疲的审讯折磨后,被一纸调令从县政府权力核心的圈子里,下放到了汤河镇。
穷乡僻壤,又遭到当时镇派出所的上司刁难。
他当时的心情就是白色的。
再看现在……
满翠花也好,车玲玲也罢,母女脸上的花儿如同被雨水打湿、揉碎,变成一地粉沫碎屑。
她们的无助如脸上的眼泪一样,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可周围的路人根本不会在乎。
在更多人的眼中,他们母女现在是一个大麻烦,必须离得远远的才好。
“去车上说吧。”
沈烈率先向车子走去,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雷兵站在原地看了看,他看了看沈烈,然后又看了看满翠花、车玲玲母女俩,而后才上了车。
“烈哥,车国平的事……”
雷兵的话不等说完,满翠花和车玲玲就走了过来,母女俩坐进车里,脸上除了悲伤就是严重的心神不宁,满翠花几次想要张口,却都没说出口。
不是她觉得尴尬,亦或者是难为情,而是她担心一开口,得到的是被拒绝。
车玲玲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上车后因为太紧张,连哽咽声都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