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比起许多依然默默无闻的学术工作者而言,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正当他以为此时的成功是开始,却没想到自己已经抵达了巅峰。

一头撞进仿佛命运安排的囚笼,最后只能蹉跎步入中年。

他一定极力希望打破由自己亲手织下的牢笼,重新获得世人的认可。

那么置身处地,菲斯对他的心理一定是矛盾的。

一方面,自己曾经在顶刊连发三篇重量级论文。

他怕自己太出色,抢走风头。

另一方面,自己又是遗传领域的新兵。

他又怕自己太平庸,影响整个研究的进程。

想到这里,陆时羡回过神来忽然笑了。

他似乎已经找到如何和菲斯相处的方式,而非愣头青地去质疑去冲撞。

过去的他性格又臭又硬,曾经很看不起这种圆滑。

但也为此付出头破血流的代价,吃过太多的亏。

两世为人,他也常常在思考,在辩证。

自己的方向究竟对不对?

是否走了一条弯路?

如今,时间似乎已经给出答案。

路弯不弯本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因为在个人认知里,终点并不总是指向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