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抬头目送两只朝不同方向渐渐飞远的黑色飞鸟，心下凉意蔓延。

“哥哥送出去的信上写着什么？”青冥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抱希望唐九会回答。

果然，这次唐九没有告诉他，唐九只静静地俯视着他头顶的俏皮双螺髻，淡定得好似这场硝烟动荡他稳操胜算一样。

“火灵暴击，禁林失火……那西子姐姐在哪里？”青冥问。

唐九挑眉看他，颇为意外道：“你为何如此担心西子的安危？”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青冥第二次问起梅西子。

“……”

青冥一时语塞，他也说不清自己对西子的情感，她跟西子也就刚认识不到一日，他甚至都不知道西子的真实身份，西子甚至先前还要杀他……

“我记得哥哥之前在禁林时，对西子下达了击杀令，所以西子是你的人？”

青冥仰着头看唐九，思绪一时有些混乱，“那她跟含山仙君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何还听含山仙君的命令？”

“……含山仙君。”唐九喃喃念着，太阳穴又跟着刺痛了起来。

青冥斟酌着，试探地开口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

“你说。”唐九道。

“你的声音，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身形。”青冥的耳朵动了动，“哥哥知道含山仙君吗？”

唐九沉默不言。

青冥观察着唐九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道：“你的声音和含山仙君一模一样，身量瞧着也没有明显的差别。而且，西子不仅听从含山仙君的命令，还听从你的命令，这让我忍不住怀疑……你跟含山仙君其实是同一……”

青冥突然直勾勾地盯着唐九的眼睛，话语戛然而止。

“你继续说。”唐九血红的眼睛蓦地暗沉下来，再也窥不见哪怕一丝如血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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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毛骨悚然的真相，惶恐地摇了摇头，不肯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怎么了？”唐九问。

青冥手心生出了冷汗，抓住锦囊的小手反复揉捏着那绵软的锦缎刺绣，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刚才，脑袋晕乎乎的，在胡言乱语，哥哥别在意那些胡话……”

青冥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叮铃”声，从自己的身体里发出。

是铃铛声。

与此同时，他手中拿着的锦囊里，也传来了一声清亮的金属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