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出一只手来,吓得那官差立刻逃命似地奔走了。
空空荡荡的牢房里,安静得如同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花溪寻了一个草堆坐下。牢里面没有床榻,只有胡乱堆放着的草堆,歪歪扭扭,勉强可以坐。
少年闭了闭眼,转身走了过去。
望着花溪有些沉闷的样子,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好,索性也就不说了。只默默地陪着花溪坐着。
花溪看着屋顶的蛛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人心都这么的难以捉摸。我本以为以真心能换来真心的。”
少年愣了片刻,开口道:“人心凉薄,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如此。”
花溪却道:“不是的,曾经不是这样的。我原本在他国流浪的时候,也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但是那个时候的人都很善良,虽然有个别的例外,但大多数都还不错。可是如今我却很难从他们的身上看到这种光了。”
少年闪了闪眸光,黑沉的眸子里一望无际,宛若深渊。他突然扭头问花溪:“殿下,你准备坐以待毙吗?”
如果真的让那群人按照胡乱扣的假罪名治罪的话,花溪必死无疑。
花溪放下脑袋,眸色深深,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心好乱,好乱。”
恰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托着重物而来。花溪和少年抬眼望去,只见官兵们押解着一大批身披锁链,头戴枷锁的囚犯进来。
当官的手里拿着火把,对着囚犯们一阵严厉的催促:“走快点,你们这群北晨国的狗们,还想要造反,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世道了?”
一大群人被分到了各个牢房里,严加看守。
花溪耳朵细细听着,她眼睛从那些牢房里的人身上收回,嘴里喃喃道:“他们竟是北晨国的人?”
少年的气息突然在此刻变得急促。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眸光望向不远处的一座牢房,嘴里寒声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