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莞让兰湘沅把装备收起来,接着往前走。
兰湘沅却有些犹豫:“接下来我还要和你一起打吗?”
聂莞道:“当然。”
“不觉得我加入进去,反而比较碍事吗?”
聂莞顿了顿,点点头:“是碍事,但人总是要成长的。”
“你是真这么想,还是只想讨好我,所以在忍受?”
聂莞回过头来看她:“我的确是在忍受,但并不是为了讨好你。而是我知道你不笨,表现不佳不过是从前没玩过,没有经验,一时之间脑子里的信息量太多,没有静心分析的余地。这种低谷状态很快就会过去,等你调整好了,会是我的助力。”
“真的?”
兰湘沅有些感动,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可我表现得真的很糟糕吧。我爸常说,人知道自己的短处,就不该拿出去现眼……”
“我觉得你爸说的不对。”
聂莞平静地说。
她知道兰湘沅那种别别扭扭的劲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了。
从小就是这种教育的话,很容易察觉到自己的不足啊。
她说:“我爸爸跟我说的是,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从不会到慢慢学会了。没有哪个人是生来什么都会、什么都擅长的,总有面临盲区和逆境的时候,想把自己的丑态完全掩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固然会保全一时的颜面,但对长久的发展来说,未必是好事。不懂就问,不会就学,错了就改,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会出错吗?”
兰湘沅沉思片刻,笑了一笑:“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也许没法改。”
“你要是说改不了,我可能会惋惜,你说没法改,就有点儿叫我瞧不起了。难道有什么东西束缚住你的双手双脚了?你连试一下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
兰湘沅这种人,果然还是激将法最好使。
这一激,她的些许emo登时烟消云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谁说的!你不就想看我出丑吗?本小姐今天也豁出去了,就在你跟前出个够!我累死你!”
说着,撸起袖子,大步向前。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想象中,只要磕绊个三五次,就能练成如聂莞一样行云流水的走位,现实里,磕绊个三五次后,兰湘沅只能勉强保护住自己,找到了一条对自己来说十分安全的线路,而仇恨紊乱的问题依然存在着。
兰湘沅忍不住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