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巫师好多年并不知道,他的神情,都落到了聂莞眼中。
对这一种神情,聂莞并不陌生。
上辈子邵文君明里暗里用这种眼神注视了她好久。
也是她这个人超绝钝感力,竟然从来没有察觉到,自己对邵文君越好,邵文君便越恨自己。
也许是爸妈给她的滤镜太厚了,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邵文君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浅薄贪婪的鬣狗而已。
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白眼狼,讲道理也讲不清楚,只能自认倒霉。
回来的时候,聂莞就看见不玩巫师好多年在世界频道上连发了好几条指控。
不是指控聂莞算计她,就是指控画堂春晓两人拜高踩低,为了傍技术好的大腿抛弃他这个旧相识。
话里话外,这项链是他们黑了他的,该给他才对。
但这话根本没几个人搭理。
管他项链究竟怎么来的,能拿出来卖,他们就有可能得到。
好东西当然是落到自己手里最重要了。
无人搭理的不玩巫师好多年气得快要爆炸,在游戏里待得越来越憋闷,却偏偏又下不了线,只能苦苦熬着。
此刻,他掩在人群中,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簇拥起来的画堂春晓,眼睛恨得几乎能冒出火,却又无计可施。
见他翻不出什么浪花,聂莞便转身走人,先去把自己想要的任务做了。
聂莞绕过玩家多的地方,重又回到那间破庙,找到小乞丐,径直问:“你认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药师吗?”
“认识是认识……”小乞丐有些迟疑,“可你找他干什么?”
“有事情想请他帮忙,帮我带路,这块银子就是你的。”
聂莞拿出五两银子。
小乞丐眼睛都直了。
一把抢过银子,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跟我来跟我来!”
他带着聂莞从破庙另一处墙缝出去,在歪歪扭扭的林荫小路上走了差不多五分钟。
前方一棵老松下,有个衣衫破烂、头发花白、脸红鼻红的老醉鬼。
“就是他了,虽然会做药粉,但都没什么用,你要是买不到合心意的东西,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