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还没来，顾景沉的伤口还在流血，很快就把她的外套浸湿透了。

“撑住，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梁含月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顾景沉，心头一阵一阵的发紧。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此刻自己不能慌，要保持冷静，否则顾景沉就真的没救了。

顾景沉躺在地上，侧头看着她，眼神里满载着不舍和心疼，唇瓣微微扬起，气若游丝——

“我说过不会再让她伤害你，我说到做到了。”

“你别说话了，保持体力。”梁含月的眼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身上的血映红的。

“月月……”顾景沉没有选择闭嘴，而是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早已沾满鲜血与灰尘，会弄脏她的脸。

“要是我早点能明白把一切都告诉你，我们会不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放不下，看不开，不懂自己怎么就弄丢了她。

梁含月用力按住他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的流淌，却怎么都阻止不了。

侧头对上他满是不舍和后悔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哽住了，沉静的声音道：“顾景沉，你不能死，你给我撑住了。如果你死了，顾家不会放过我，你已经把我害得那么惨了，你不能再害我了，知道吗？”

顾景沉的眼皮子好像很重，一直在往下垂落，声音也越来越小，“月月，如果、如果我撑过来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无力的抓住了梁含月的手，满眼的渴望与期待。

梁含月没有回答，避开他的眼神，“你先撑过来再说这些没用的吧。顾景沉，你的生命不会只剩下爱情这件事了吧？”

顾景沉没有机会回答她，握住她的手缓缓松开，无力的垂落在泥土里。

“顾景沉，顾景沉……”梁含月声音不自觉的哽咽了起来。

救护车终于来了，医生让人把梁含月拉开，自己立刻给顾景沉止血上氧气，然后抬上担架上车。

梁含月没有任何迟疑的跟着上了车子。

得到消息的秦以深姗姗来迟，也跟上车，看到躺在担架上毫无意识的顾景沉，质疑的眼神看向梁含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梁含月坐在一边，双手上全是顾景沉的血，也不知道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梁含月说话。”秦以深等的不耐烦，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梁含月慢慢掀起眼眸瞥了他一眼，“尤时雨从精神病院逃出来，想要杀我，顾景沉帮我挡了一刀，这个答案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