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搭在膝上,半垂着眼皮,悠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光,看不清她的眼神。
沅苓立在叶晚萧身后的廊柱下,时不时往外扫几眼,见无人进来,担忧地对叶晚萧低声道:“小姐,您要不起来动一动?这一直跪着,膝盖如何能受得了呢?”
叶晚萧头也不回,微微晃动两下:“不必。”
叶晚萧已经跪了快要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叶老太君那边有让她起身的消息传来,沅苓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若是跪坏了身子怎么办啊?”
无论沅苓如何焦灼,叶晚萧始终一言不发,后背绷得笔直,脑袋微垂,纹丝不动地盯着地面。
“跪了这么久,可想清楚些了?”
叶老太君低沉的声音自祠堂外传来。
叶晚萧立即回身,只见叶老太君只身一人,站在祠堂之外。
她一手拄着那根凤头竹杖,另外一只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老太君。”
沅苓见状,飞速迎上前,主动接过老太君手里的食盒:“您可算是来了,小姐都跪了这么久,再跪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啊。”
叶老太君眼皮一掀,扫向叶晚萧,原本严肃的声音中透出几分慈爱:“她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身子都受得了,我罚她一下她身子就受不了了?”
叶老太君一边说,一边走进祠堂,顺势站在叶晚萧身旁,居高临下地看向叶晚萧,低声道:“罚你,你服气不服气?”
叶晚萧垂着眼皮,微微颔首:“服气。”
“错在哪里?”
“晚萧只身犯险,连累府里上下为晚萧担忧。”
闻言,叶老太君原本紧绷的面色微微舒缓几分。
她唇角一扬,一双满是皱纹的手伸到叶晚萧面前,语气也亲和了几分:“起来吧。”
叶晚萧半掀起眼皮,小心地看向叶老太君,手缓缓地抬起,落在叶老太君手背上,慢慢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