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旖珊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咳嗽硬生生憋回喉咙内。
她按住盖在脸上的手帕,顺着面颊,慢慢滑下。
在帕角滑落的最后一瞬,宋旖珊脸上的阴沉冰冷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谄媚的笑意。
“王爷。”宋旖珊的声音柔得可以掐出水来,“我之所以变了计划,是因为发现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萧墨瑾眉角微挑,狐疑地打量宋旖珊。
她眉眼含波,微垂双眸,含情脉脉地瞧着萧墨瑾,眼底带着几分坚定,瞧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横竖今日宋旖珊若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萧墨瑾是不会让她安然无恙地离开。
思及此,萧墨瑾长衫一甩,转身慢条斯理地走回书桌后。
他不紧不慢,缓缓开口:“什么事?”
宋旖珊撑着爬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扭着腰肢,凑到书桌对面。
“王爷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宋旖珊的手探进上衣内,抽出一块白色布料,按在桌上,慢悠悠地推到萧墨瑾面前。
萧墨瑾纹丝不动,眼皮轻微垂了垂,扫视两眼宋旖珊推过来的东西,幽幽道:“这是什么?”
“王爷可还记得,当年叶晚萧嫁进宋府,武侯府曾经给过她不少绸缎作为陪嫁。”
萧墨瑾不悦向后靠了靠身子,右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点动,眼神中满是烦躁:“宋旖珊,本王没有多少耐性听你细数叶晚萧的陪嫁。”
说罢,他随手一推,将那绸缎甩回宋旖珊面前:“捡重点的说。”
萧墨瑾态度如此冰冷,宋旖珊心中不悦,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陪笑道:“其他陪嫁的绸缎也就算了,唯独一匹杭锦,价值万金。”
“就连上面的刺绣都是当年纺织局得知武侯府嫁小姐,所以找了好些绣娘按照专门的图纸,特意刺绣。”
“这还不是那料子最值钱的地方。叶晚萧前脚带着那匹杭锦嫁进宋府,第二年杭锦便不再问世,因此那匹料子成为了杭锦的绝唱。”
“放眼整个京城,这种料子唯独叶晚萧那里有。王爷摸一摸,这料子触手生凉,和玉骨一般。可不就是当日武侯府陪嫁的那匹杭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