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本以为能收到这种警示消息的东西,定然与刺客有所往来,否则刺客断然没有如此好心,精心入宫行刺,竟还要特意给某个府邸送去消息。”
“如今看来,传送警示之物的怕是另有旁人。此人定然是不愤于刺客行刺之举,才想用这样的法子通知朝廷。”
“否则如何解释警示之物既送了武侯府,又送了儿臣府中。可见送此物之人是想有个双重保险。”
“之前都是儿臣思虑不周,害武侯府受不白之冤,还请父皇降罪。”
言毕,萧墨瑾掀开长袍,跪在地上,砰得一声叩首行礼。
他紧咬嘴唇,牙关摩挲发颤。
若是有人此刻细看,不难发现萧墨瑾满脸怒容,牙齿都快要咬碎。
虽旁人不知其中内缘,可他却清楚得很。
都是那个贱,人的手笔!
皇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萧墨瑾,神色阴鸷,许久才缓缓开口:“瑾王行事如此鲁莽,害武侯府平白无故受牵连。”
“自今日起,你就留在自己府中好生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言毕,皇上掀起眼皮,扫向叶老太君:“老太君,朕如此处置你还满意吗?”
叶老太君垂着眼皮,面无波澜,捏着凤头竹杖的手却微微加重力道。
此事虽有虎头蛇尾的嫌疑,可如今刺客到底是谁尚未查清,即便是武侯府也只能先尽力撤出这团乱象再做打算。
如今皇上既已惩罚了萧墨瑾,又给了武侯府一个台阶,就此下来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
叶老太君扫向一旁浑身是血的沅苓,心中怒意腾然而起。
武侯府的人,还没定罪竟然就被滥用私刑至此。
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交代,日后武侯府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岂不是人人都能上前踩武侯府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