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承泽,不过才十岁。
一张俊秀的脸上顶着被自己打出来的巴掌印,面上依旧带着刻意伪装出来的濡慕讨好。
小小年纪,便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思,无怪乎前世能够将自己骗的那般凄惨。
宋承泽见叶晚萧打量自己,当即垂下眼帘,一副虽委屈却不失乖巧的模样道:“曾祖母息怒,母亲打我,定然是我做错了,不该冒犯了母亲。”
闻言,叶晚萧冷冷一勾嘴角:“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不自行下去领罚?”
宋承泽一愣,在她这么一句话之下,所有的讨好卖乖话语都噎在了嘴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萧。”
宋老夫人声音抬高了几分:“明明是你失手摔了杯子,泽哥儿做错了什么?他为何要领罚?”
“老夫人。”
叶晚萧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我身为泽哥儿的嫡母,惩戒他一个庶子,竟也需要向老夫人禀明缘由,征询老夫人的同意才行吗?”
宋老夫人一噎,显然没有想到,自从嫁进宋家后,一直温驯谦和,待人大度的叶晚萧。
竟会忽然变得如此疾言厉色,一身威压迫人。
“晚萧,泽哥儿自幼就没了生母,一向最是敬重你这个嫡母,事事亦是以你为先。”
“你为这般小事惩罚于他,就不担心会寒了他的心吗?”
寒心?
叶晚萧心中只觉无比嘲讽。
没错!
如今正如同宋老夫人说的,宋家的几个庶子庶女,甚至几个姨娘,对她的确是敬重有加。
因此,她也回以同样温柔宽容的态度,执掌中馈,操持内院,任劳任怨。
不仅把自己从武侯府带来的嫁妆,尽数补贴进了宋家。
更用自己武侯府嫡女的身份,帮助宋家结交上他们以前高攀不起的人脉,打点上峰。
若不是靠着她,靠着武侯府的支持。
宋奕辰又怎么可能从短短三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尚书都事,成为从五品的太史令。
甚至之后,更是靠着武侯府的扶持,成为了官居一品的丞相。
而直到这个时候,宋家所有人才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所谓的恭敬孝悌,不过是他们为了获得武侯府的资源,才伪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