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画廊很气派,在某艺术村中单独占了一栋小楼,装修得古色古香。
季微澜记得,当初师兄拟了一堆名字,最终选定“问鹤”。现在的画廊却名为“石见”。她们刚来到小楼前,就听见有熟人取笑,说沈砚这是恃才傲物,自恋到拆自己名字当招牌。
沈砚没辩驳,只是含笑同季微澜和红花阿婆打招呼,又亲自领她们入内。
“今天来的人多,师妹不喜热闹,就在这里吃点心。”
远离喧嚣的一角,窗明几净,红炉煮茶,摆的几样点心也都是他们在画室常吃的。
还有一篮红橘。
沈砚为红花阿婆斟了茶,也坐下来,拿了两枚橘子放在茶炉上烘烤。
熟悉的甜香令季微澜失神片刻。从回忆中醒来,她笑着摆摆手:“师兄烤好自己吃,其实我很怕酸的。”
沈砚用火筷将红橘翻了个面,垂眼道:“好,师兄以后会记得。”
这态度是季微澜没想到的,倒比当年那个温情脉脉的师兄更让她舒服。
开幕嘉宾还未来齐,沈砚陪她们坐着闲话,忽而示意季微澜看人群中某位外宾。
季微澜认得,那是某国际知名艺廊的负责人W,本身也是一流的艺术品鉴赏家。前些天在陶大师的寿宴上才见过。
W先生能来捧场,当然大大有利于画廊的名气。
听了季微澜的恭喜,沈砚摇摇头:“W先生今天来,主要是为了见你。”
”见我就不必了。“季微澜社恐瞬间发作。
她还记得,陶大师寿宴上她送上《海上升红日》,引来四座赞赏,那位W先生更是抓着她的手滔滔不绝了半天。而且话题十分奔逸,从水墨画扯到拜伦的诗,又扯到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让季微澜十分怀疑自己的英语是不是严重退化。
“我之前画作已经交给师兄打理,无论什么价格,你们协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