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是真的愁,也是真的想转移注意力,以免自己总是忍不住猜疑和介意。
看来很成功,她居然都没注意到高磊急疯了。
当然,高磊也没有告诉她。
想到这里,季微澜自嘲牵了牵唇角。
明明说好要一起加油解决难题。那晚海滩上十指紧扣,以吻承诺的肢体记忆尚存,他们却不知几时起习惯了孤军奋战。
离开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钟伯,他们昨天是不是也出海了?”
“对喔,一整天都在海上,很辛苦的。”阿钟伯感叹道,”听说昨天还差点出事。“
”怎么了?“季微澜脚步一顿,脚踝又是钻心地疼。
“具体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讲的。他们回来后归还设备,科学仔报损说,有一套潜水设备不全,脚蹼和气瓶,铅块什么的丢在了海底,为了紧急……紧急那什么。”
“紧急避险?”
“对咯,紧急避险!”阿钟伯继续朝下讲,“科学仔说是他在水下犯了错,怎么可能嘛?他出海那么多次,要犯错早犯了。大家都讲,一定是小杨没有经验,下水时没检查,气瓶漏气了都不知道。”
“那是不是就要紧急上浮?”季微澜记得高磊说过,曾有前辈因为气瓶泄露而溺亡。
“是的喔。所以大家都讲,小杨的缺氧要赶紧浮出水,才丢掉那些装置。科学仔是师兄嘛,就替她把责任揽下来咯。”
阿钟伯摇摇头:“太危险咯,还好有科学仔有经验。”
“是啊,还好有他有经验。”
季微澜想起昨晚电话里的喘息声。结合杨帆心虚的表现看,没准高磊当时正在替她善后,比如自己下潜试图捡回装备。
就连事后八卦的人都会后怕的事故,他就这么扛起来了。
然后在电话里,对她只字未提。
晚上高磊来时,季微澜正在院子里继续拼那幅《海上升红日》。
“没事吧?”他朝屋里努努嘴,“外婆休息了?”
“嗯,医生说尽量静卧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