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澜吃惊地认出这个被鹅仔追杀的男人,下意识流露出警惕的神色。
黄皮一手捂裆一手掩腚,正焦头烂额闪躲猛禽攻击,一见她就嚷嚷道:“就随便逛逛,不行啊?赶紧把这死鸟叫回去啊……我的裤子!”
鹅仔“嘎”的一声,长颈优美地弯向一边,嘴里叼着块破布。
“回头找个炉子就把你吊起来!”
黄皮骂骂咧咧,边退边跑。
鹅仔穷追不舍,季微澜连唤了五六声,才把它叫回来。
“南极一号”民宿里,客人不在,只有正在打扫卫生的水鱼嫂。塑料桶翻倒在脚边,水流了一地,她正急着用抹布擦拭。
听见季微澜叫她,水鱼嫂抬起头来,一脸惊慌。
“水鱼嫂,刚才黄平来做什么?”季微澜尽量问得平和,心里却忍不住怀疑。
毕竟当初水鱼嫂可是被黄皮撺掇着,破坏过“南极一号”木船的下水仪式。眼下这两个人又凑在了一起,难道还要搞事?
“没,没什么。”
水鱼嫂像是知道她的怀疑,连忙摆着手替自己辩解。
“他是突然冒出来的,我真不知道他会来,也没同他讲过什么话。季家妹吖你信我啦。”
季微澜很难信任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尽管她也清楚,在那之后,水鱼嫂明里暗里都一直向她示好并帮助过她。
所以还要再信一次吗?
她看着整洁的室内以及水鱼嫂正绞着抹布的手,皱了皱眉。
"前两天的事谢谢你了。不过,我的民宿有规定。客人在这里住的时候,除了送饭就不会来打扰他们,包括做清洁。”
水鱼嫂把洗好水的抹布拧了拧,又继续擦起地板来。
“我知道的啦,马上就收拾好了,不会打扰客人的。”
季微澜只得再说得明白些:“是客人要求你做的吗?如果是,应该拒绝。如果不是,就不应该趁着客人不在的时候,自己打开门进来。”
“不是客人要我做的。”水鱼嫂面露迷惘,还有些不安,”我是不是做错了,又给你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