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巧,是不是因为老天爷开眼哩?”
黄皮嘿嘿直笑。对高磊所言毫不否认,反倒面有得意之色。
“要不然聆城那么多人,那老头怎么就偏偏撞在我手里?一开始喔,我还当他只是民宿的客人。是他自己吹牛告诉我,说有个学生多么牛逼。画画牛逼,开民宿也牛逼。啧啧,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这可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忙。”
他笑得前仰后合。陶大师板着面孔,一声不吭,惟有捻着胡须的手越来越紧。
季微澜气得声音都微微发抖:“你要报复,就应该来找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师他把你当成朋友,是真心想要帮你。你这样恩将仇报就不觉得可耻?”
黄皮满不在乎地吹了声口哨。
“怪我喽?季家妹呀,我是不是早就同你讲过?发财这种事,自家人要找自家人。同管理局的家伙混在一起,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沈砚看向老刘:“你也听见了?他们根本是早有预谋,我和老师都是无辜的。我们是受害者……”
“哈!”黄皮嗤笑一声,“后生仔,你要讲道理。珊瑚是不是你们要看的?那里是无人区也一早告诉过你们,是不是你们说要去的?”
他不看沈砚,只盯着着高磊,眼中满含怨毒。
“当初抓我的时候不是很利索?现在你倒是抓呀!要蹲看守所就大家一起蹲咯。老子反正蹲过一回,不在乎再多蹲几天!”
他桀桀而笑的模样,让季微澜不寒而栗,想起传说中的水鬼。自己淹死后怨气不散,便一定要拖别人下水。
高磊手握成拳,季微澜似几乎能听到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开口之前,他朝她投来匆匆一瞥,眼神之复杂令她难以领会。说话的声音却冷静如常。
“你们要不要去蹲看守所,要蹲几天,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按规定,要报送聆城公安局刑警大队和水上公安联合查办。”
“罚款还不够?”闻言,沈砚面色瞬变,又要同老刘声辩。
“都打住罢!”陶大师突然断喝一声。
老爷子站起来,手中没有拐杖可处,便用力撑着办公桌。
“无知是错,识人不清误上贼船也是错。错就是错,错了就认罚,没什么可说的。”
见老师发话了,沈砚只得愤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