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拉”一声,高磊慌得刷子脱手掉进池里:“海鞘,Ctyela Clava,脊索动物门尾索动物亚门……”
“说重点。”
“特别好看!半透明的,附生在海底礁石上,一丛丛就跟花儿似的!”
季微澜对他口中的“好看”,深表怀疑。
根据她的经验,只要是海洋生物,高磊就没有觉得不好看的。前两天还捧着一缸“小石头”让她欣赏:“环刺棘海胆的幼体。注意壳上的细刺倒钩,是不是很好看?扎一下就能中毒!”
给小玳瑁刷完池子,她第一时间就拿起手机搜索“海鞘”。
图片的确挺美的,精致如玻璃吹塑的花束,随水流起舞的模样更是梦幻。
但是,搜索引擎列表里还有一条:“如何用生物学知识骂人——举例: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海鞘了。”
解释:海鞘幼体是有脑子的,发育为成体后身体产生变化,从有脊索变为无脊索,其他重要器官包括大脑也被逐渐耗竭消失。
季微澜:“……”
硬要凑在她身旁一起浏览的高磊:“……”
“这真是冤枉我了……”他垂下头,用下巴笨拙地蹭蹭她的发鬓,“我上生物课那会儿,骂人都是骂你个蝴蝶。”
“蝴蝶?”
高磊清清嗓子,拿出背诵教科书的铿锵:“蝴蝶在个体发育中,会经过卵、幼虫、蛹和成虫等四个时期才成熟。这种发育类型,被称为——完全变态。”
季微澜若有所思:“你的思路可真高分卷。”
“什么意思?感觉不像夸我。”
“这是我们美术生的骂人。”
她抿着嘴,笑意在眼底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