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外婆说的,如果她没有这点天赋,妈妈就不会想到买老屋供她学画,就不会同外公外婆闹翻,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抱歉啊,我来得晚,只旁听了下半场。”高磊挠挠后脑勺,一脸懵逼,“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事,可供分析的材料有限,也许会干扰结论的准确性。不过,你注意到那个保温桶没有?”
那个被外婆砸坏的保温桶?季微澜怔怔地看着他。
“保温桶是空的。”高磊提示道,“你不是每天都换着保温桶给她送饭?从前拿回来的时候也是空的?”
季微澜机械地摇摇头。
这些天来,无论是饭菜还是营养品,她拿回保温桶时,里面的内容都是原封不动。有几回,她疑心被动过,又觉得不可能。
这一回……
“我熬了鱼骨粥,小时候妈妈最爱熬给我喝。”
据季花枝说,也是她小时候妈妈最爱熬的粥。
“如果是粥,不认真刷干净总会有残留。可是并没有,说明红花阿婆并不是随手把东西倒掉的。”
高磊朝她扬扬眉毛:“相信我,恨你的人是不会帮你刷碗的。”
季微澜:“……”
“红花阿婆如果真的恨你,根本不会让你搬进老屋。如果她真想赶你走,只要露个口风,村里人绝不会轮流给你送温暖。南极村这里很封闭,也很护自己人,你应该能感受到。”
高磊告诉她,红花阿婆在村里很受尊敬,说话也很有分量。
“三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保护区要调整,村里的珍珠养殖户必须停业改行。村里人意见很大,好几回围着管理局要说法。你阿婆就是领头人。她不养珍珠,但是她打抱不平,手拿一把鱼叉,那真叫一个英姿飒爽。”
季微澜听得目瞪口呆,
“等我把道理讲清楚,你阿婆明白了保护珊瑚是为了这里好,是国家的长远规划,那就不一样咯。又是她这个领头人,说服了不理解的养殖户。”
高磊抬手朝空气中一劈,断然道:“红花阿婆是很讲道理的人,你要有信心。”
见季微澜垂头不语,他也不再继续,只是指向依然露出水面的潮下带:“现在风停了,有可能看见珊瑚,你想看看吗?”
“不是不安全,最好不要靠近?”
“现在是安全的,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