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噩梦。
她脸颊泛红,鬓旁冷汗涔涔,像水洗般湿透。
月前十五那晚,楚卿前往千香楼寻人,却中招失身颜臻。
事后,她羞愤难当,借着酒意想杀了他为阿兄报仇。
奈何二人力量悬殊,她只伤到颜臻皮肉,却被吃干抹净,差点泄露女扮男装的身份。
这事过去多日,一直是她头顶悬着的一把利刃。
生怕哪天捅破这事,让她在圣上那无法交差。
“大人,您起了吗,奴婢把官服和膳食送来了。”流苏还在叩门,耳朵贴过来听屋里动静。
借着窗纸上的光影,楚卿看到对方捧着官袍候在门外,脑袋不安分地往里张望。
楚卿觉得奇怪。
往日,流苏在府里像半个女主人,比她都清闲,这些粗使活都是含雪来做。
今个儿,怎么自己起了大早。
“等着。”楚卿急忙用束胸紧紧裹上那处丰腴,又将衣领拉高遮上咬痕。
来到镜前,她快速用脂粉遮掩颈上的青痕。
那晚颜臻咬得极狠,还落下疤,她每次出门都要用脂粉遮盖。
确认能瞒过流苏,她才起身开门。
“可打听过,颜相今日上朝吗?”
流苏捧着东西跨过门槛,第一眼看的是楚卿的床。
刚才在房外,她清楚听到楚卿嘶喊颜臻的声音,还有奇怪的嘤咛。
那场景,俨然就是女子承欢时的吟叫声。
被褥凌乱,却空无一人。
流苏收回目光,急忙把膳食放在桌上,“回大人,相府门口未有动静。”
布置好膳食,又伺候着楚卿穿戴官服。
贴上她后颈时,觉得碰到滑腻的脂粉,还有脂粉香传来。
楚卿闻到桌前的油腻味,楚卿捂着嘴,忍不住干呕两声。
“大人最近总是干呕,一日要呕上四五次,可要请宫里的太医瞧瞧。”流苏眉头轻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楚卿慌忙起身,将掌心湿腻的汗珠抹在袍子上,“以后晨间别备这么油腻的吃食,我就是荤腥吃多,才犯恶心,备车去吧。”
她盯着流苏走出去,脸色逐渐变冷。
这丫头连她呕了几次都记着。
她最近恶心的次数多起来,总觉得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
倒是很像害喜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