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刺史,你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文德举只觉胸口一睹,气得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半天才稳住身形,转身看向李令月,沉声道:
“公主,老夫一早就劝过你们,奈何你们一意孤行,现在东窗事发,又让老夫出来收拾烂摊子,公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吧!”
文德举口明显是压抑着愤怒说的。自称‘老夫’而不是‘微臣’,足以说明对李令月的态度很是不满。
李令月一愣,旋即猜到对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先对贺兰敏之说道:
“表哥,将郡王和他的这些手下看好,绝不能放走一个,我与文刺史说几句话!”
“表妹放心,这里有我!”
李令月点点头,将文德举单独请到一边,朝对方一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文刺史,殴打郡王一事,没成想将你也掺和进来,这实非我本意,在此,本公主给你赔个不!”
李令月以‘公主’的身份主动道歉,本来还压着怒火的文德举,见公主放低姿态,变得很识大体,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公主,微臣不敢当!”文刺史颔首拱手,也回了一礼。
李令月知道文德举是自己阿娘的人,所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刺史觉得你、我、表哥三人,接下来会遭到豫王府怎样的报复?若是被朝廷知晓,又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文德举闻言,几乎没有思索就给出了答复:
“公主有陛下和娘娘护佑,性命自然无忧,但登门赔罪,肯定是免不了的;贺兰公子殴打皇亲国戚,即便陛下不杀他,也免不了牢狱之灾,以微臣对豫王府的了解,怕是活不过今晚;至于微臣,只要还是刺史,豫王府也不能拿微臣怎样,可一旦被罢官,那微臣一家老小,也是豫王府里砧板上的肉,任他随意宰割了!”
“所以刺史方才说要亲赴长安请罪,其实是想带着家眷离开洛阳,找我母后保命吗?”
文德举闻言一惊,很快又恢复正常,既然大家知根知底,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遂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