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没有丝毫松动,道:“我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也不会成婚。百年未成的婚约,早便不该成。”

“师兄,我已言尽于此。”

元卿丢下这句话,固执的望向窗外纷飞雪景,不欲多言。

“诶!”贺樊满腔气闷无处发泄,只得一甩袖子站起身,指着他,无言半晌,憋出来一句,“你少时可不是这般模样的!那时师父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何时就长歪了?”

元卿不理他,亦不作任何回应。

贺樊气了会儿,再次拂袖离去。

窗外风雪交加,寒凛峰常年被冰雪覆盖,如此雪景不算少见,元卿看着窗外堆积的厚雪,又出神了。

元卿离开掩女镇,找到复灵草修复灵脉后回去过一趟,那时的掩女镇镇名被划去,由一个鸡爪似的字迹改为太监镇。

太监镇随处可见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和腥臊气,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

再回客栈时,意料之内,早已人去楼空。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

她对他的离开也没有分毫留恋,好似一个过路人,走过了便走过了,甚至不值得她回头看一眼。

一点都不值。

其实,只要她说一个字。就一个字挽回,他可以回头的。

一个字都没有。

元卿自虐般在那个客栈住了几天,在她的客房,想象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曾收起的皱成一团的乱被子,晚上睡姿一定不好。桌子上被她闲暇时间叠在一起的三个茶杯,可以想见她的顽皮。门口处用剑戳烂的木地板,她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她可以想很多事,唯独不会想到他。

无数次起身,他想离开这个地方,都没有离去,有时生气,他会拆了房门,劈开桌子,不久后,就会把房门安回去,桌子也重新修复好。

一切完好如初,就跟她刚离去时一样。

她却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