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兴霸吩咐:“既是他官府行径,我们少惹事端,就停靠下看他做些什么。”
百里飞依言指挥靠岸,早就泊在码头的一艘画舫上过来四个人,吆喝着让众人下船,为首的却不像官府人员,胖脸厚唇却穿一身娇艳的黄杉,像个没挨过揍的公子哥儿,手里拿腔作势的执一把纸扇,戳了一下身旁的皂隶,那皂隶便扯着官腔喝问: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有官方印信?”
百里飞答道:“从江夏来,到建康去,印信嘛,倒是有,被一只海鸥叼走啦!”
皂隶听不出百里飞是在戏弄,厉喝:“胡说,浔阳江上哪有海鸥?分明是推脱之辞!”
“这事要问你们官府怎么管理的,海鸥是何方户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有官方印信?”
百里飞学着对方的官腔,兄弟们哄笑帮场,那公子哥儿用纸扇把皂隶扒拉到身后,用纸扇戳着百里飞的胸膛:“不用废话,拿出二百两银子,接着走你们的。”
“啧啧,刚才遇到个劫匪,使了好大劲儿才要我们二十两,看来还是官府有气派,要二百两也不用拦索子,也不用抡大刀,全凭两片嘴一吧嗒,官威好大啊!”甘兴霸抱着膀过来,嘲讽道。
皂隶喝道:“敢对黄衙内无礼,治你个诽谤之罪,可就不是二百两能解决的了。”
甘兴霸眉头一立:“谁家的衙内,不是官身敢替官府行事?”
黄衙内傲然仰头,不屑回答,自有皂隶替他抬轿:“黄衙内是本州通判府上的衙内,与蔡知府的贵子蔡衙内是至交,他做事就是官府做事,看你是外乡人,与你说个明白,现在交银子吧!”
“原来是一帮官老爷家没管教好的兔崽子,和他们啰嗦的好没劲,百里飞,上船走吧!”
甘兴霸没了兴致,挥手让众人上船,皂隶上来阻拦,被百里飞劈手揪住胸口给扔了出去。
黄衙内退到人后,高叫:“反了,快叫人来拿下他们!”
一个皂隶拼命喊叫,从不知哪里又冒出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没头没脑朝几人冲来。
甘兴霸笑了:“这才对嘛,想要银子哪有那么轻巧的事,百里飞,给他们上个私塾长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