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 韩少云面色平静，语调也是冷清至极。

如一条干干净净的河流，没有一点杀伐之气，

可偏偏那压迫感又横亘在众人心头，死死压着一众心脏，

站在他的面前，众人的呼吸都感觉有些沉重。

这就是海境的威压！

“你们做得很好，但是抱歉，我不能让你们杀了她。”

韩少云站在那里，仿佛一个考官在宣布众人的成绩。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雪落在众人的身上，无声消融。

蛇女从韩少云的背后缓缓爬起，

死亡的恐惧淡去，恐慌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

惨败的事实才真正地刻入她的脑海。

她是古神教会最年轻的精英，是新一代神明代理人之中的佼佼者，精通毒素和再生，

她对于人类躯体的重组再熟悉不过了，

她能够将头发化为蛇群，也能让自己的躯体飞速再生。

和她那来自神明的知识相比，人类最好的医疗专家，也像个无知的孩子。

但是，

她没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叫楚良明的守夜人，刚才在她体内做了什么些可怕的事情？

光是回想，就足以让她脊背发凉。

将她的神墟溶解，化作生命力来进行治疗？

这需要对人体多么强大的拆解能力，又是多么霸道的基因技术。

“也就是说……” 蛇女望着楚良明，脑中渐渐反应过来，

“在那几秒钟时间之内，他光凭接触，就在我的体内完成了一场可称之为禁忌的手术！”

一把能拆解神墟的手术刀……

如果他换一下目标，不是溶解神墟，而是直接溶解自己的心脏呢？

蛇女的冷汗滚滚流下，她低了头，不敢与楚良明对视了，

她知道，若非对方的禁墟还没有操练纯熟，自己别说活命了，

她连还击都做不到，而是早就已经在幻觉中死去。

“别想太多，” 韩少云淡淡道，

“你的禁墟过几年还会恢复的，至于楚良明，”

“古神教会也没指望你能打败他，你逼出了他的禁墟，让我们见识到了这种手段，这就够了。”

“那你就能赢？” 蛇女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咬牙道，

“等他们全到了，我看你也未必能把楚良明杀死。”

“杀他？” 韩少云摇摇头，“我不能杀他，他是呓语大人亲自盯上的人物。”

“如果我今天不能把他带回去，呓语大人就会亲自出手。”

呓语……！

蛇女这才明白自己面对这个守夜人时，态度太过傲慢了。

呓语，那个充斥着幻觉与谎言，只需勾勾手指就能撕碎人类的内心，

使敌人臣服的可怕男人。

即便是在古神教会之中，那也是个令蛇女万分忌惮的存在。

而那个男人，竟会对楚良明重视到这种程度。

“呵呵……” 她低着头，自嘲地笑笑，

说着，她的身影一闪，飞快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