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页那一栏,是女方的手写签名和红色手印。
面面俱到,就差男方的妥协。
沈行瞥了一眼,看来没弄错。
嫂子铁了心要和六哥撇清关系。
“六哥,不对劲,十分不对劲。”沈行抢过秦律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粗略的一目十行,走到霍擎洲身边,“录音里的声音,确定是嫂子的声音吗?现在的AI合成很猖狂,说不定……”
霍擎洲捏着录音笔的手在发抖。
秦律推了推眼镜框,严肃地打断沈行的猜测:“沈院长,声音可以造假,但协议书上的字迹我认得。霍先生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我和繁星高中相熟,她的很多作业是我教导的,她的字我认识。”
又是一根针刺进霍擎洲的心。
深得入骨,疼得发麻。
沈行气得翻白眼,扭头呵斥秦律:“靠,这种时候你少说几句能死吗?”
霍擎洲薄唇抿紧,面容苍白憔悴,看向窗外院子里栽种的腊梅树,沉默而又清冷。
京州开春后明明没有再下雪。
他却觉得眼前一片雪白,割裂的刺痛像是一柄柄利刃和冰锥,扎在心上封锁了血脉的跳动,周围除了寒意再也感觉不到其他,手脚貌似是去了知觉。
春天,应该不会再来了。
“你说这是她的字,有证据吗?”
霍擎洲缓缓回头,死寂的眼神落在秦律身上,开口的嗓音沙哑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