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季倏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拽着,有些恍惚,走进门后一个踉跄没站稳,一手按在了门框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去。
“老板…”
保镖找到他的时候神情是振奋的,可在看清他后又是惊吓的,他的眼睛看上去很不舒服。
他很痛苦!
他在痛苦什么?
保镖走到他身旁,激动的忍不住喊了一声:“先生不在这。”
他甚至连称呼都忘了。
可这句之后,季倏的身体猛地一震,愣在了原地。
当季倏再次看向他时,那双眸子才算被看清。
这是好了!
保镖松下一口气,也是在欣喜的瞬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多久,后找来的几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
“老板这怎么了?”
“又严重了?”
“嘘…闭嘴!”
话落,领头保镖早已顾不上什么别的,给季倏披上外套后,硬是推着人出了这小巷。
他们走后,就在门的那头,他们不知道,惊心与动魄只在一念之差。
凌晨四五点,大院灯火通明。
可能是因为跑累了,又可能是因为什么别的,总之经历这么一遭后季倏睡得很安稳。
“秦医生,事情就是这样…老板他…”
“我都记录好了,你们先出去吧,他好不容易睡着别打扰他。”
几人立马闭嘴,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出去,最后只剩秦不诣一个人还在独自烦恼。
如果这种烦恼是工作,那将是强制性的、避无可避。
秦不诣诊治过很多精神病患者,所以知道,末期的患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对此,向内心和身体下达命令,完全忽视世界之外的世界。
季倏也到了这个阶段,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还有一个支点,是这个支点一直提醒着他,使他反抗着,这也就意味着他不想沉静。
沉静是极度可怕的,当一个人无可所念、无可所求,那最后,无论是哪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
显然,季倏还没有到这样的境地,并且只要还活着有思想,也绝不会迈入那个境地。
因为他是他,他不是别人。
秦不诣摇摇头,忽然甩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假设,又一下子感叹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回头还要重新整理一下分析报告。”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也得疯魔,看着人的那一瞬间,他也在想为什么人这样高等的生物还要进化出思想困境呢?
这样想着,秦不诣忽然一下子心慌头晕,他真的太累了,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过度消耗导致的,这其实怪不了别人,毕竟他也是人,他同样也有思想困境。
“秦医生?”
是那犯下大错的保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
“你怎么还在?”秦不诣有些诧异。
“我…”他小心翼翼探头张望,意欲何为不要太明显。
见此!
“出来!”秦不诣面带愠色,转身就走。
出来后,“你叫什么名字?”
“原向。”
“多大?”
“18。”
秦不诣讶然,“季家什么时候这么……”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秦不诣忽然住了嘴,“你为什么…”
话音未落,原向就道:“缺钱。”
秦不诣顿了一会儿,”在季家做事确实来钱快。”
就在原向以为他还会说什么的时候,秦不诣转头就走了。
走远了,又停下,“把门守好,这次不要忘规矩。”
原向狠狠的“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秦医生…好好休息。”
原向以为他没听见,却在人去楼空时听到了回音。
“嗯。”
得到回应后的内心激动与澎湃原向第一次深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