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午夜亥时,孙师爷才终于喝完花酒回到家了。
可兴高采烈的他进门一见大肚成,脸就沉了下来,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硬塞到胖子手里说:
“你这事我帮不了,赖爷您另请高明吧!”
接着就不由分说,让家人将大肚成给轰了出去。
大肚成这下可慌了神,隔天想托人找衙门里的其他熟人出面作中,打算再请孙师爷帮忙。
但这位孙师爷还真有性格,谁的面子都不给,死活就是不理他。
大肚成这下真没辙了,他打听过这事现在就算是直接托到县太爷那里也没戏,要知道负责办事的是孙师爷。
此事原本就不合规矩,孙师爷要是想从中作梗的话,根本就无法成事!
眼看着过了这么些天,实在是耽搁不起了,最后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找汪钧拿主意。
汪钧听完就笑了,他本就是机关单位出身,眼界自是高人一等。
知道所求之事的难度和风险,也对这里面的门道清楚得很。
看来大肚成归根到底是因为信不过人家,等于事情还没开始办就砸人招牌,这能不得罪人吗?!
便轻描淡写的说道:“兄弟你这事追得也太急了,怪不得孙师爷,人家算讲道义的了,否则银票不还你也一样在理。”
“又没全还,才还了150两。”胖子有点不服气,那意思还是嫌对方言而无信。
“区区50两你也斤斤计较的,省城那边你想过办法没?”
“问过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师爷是绍兴帮的师爷来的,绍兴师爷出了名的拉帮结派。
省城巡抚衙门的韦师爷就是这孙师爷的师傅。
现在整个豫州衙门办事师爷的都是他们绍兴帮的人,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了一群。”胖子哭丧着脸。
汪钧倒吸一口凉气,敢情还遇上了行业公会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所谓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官,王法对他们没多大用,因为他们就是执行王法的。
这都怪我办事欠妥当,事前没搞清楚状况,阴沟里翻了船。”大肚成哭丧着脸。
“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一心想把事情办好。这样吧,明天我和你去一趟县衙,找那孙师爷好好聊聊。”汪钧安慰大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