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皮核包在帕子里搁到石桌上,“先说正事。”
徐均承才不像他,两口解决完吐出核,果皮往后一丢,抹了把嘴,靠站在柱子边。
“正事才办完,父亲镇守西北,派我归朝将西北战况禀于圣上,我今早进宫谢恩,刚说了没几句,外面就有人来打岔,你猜是谁?”
宋归慈又挑了个饱满的枇杷剥开,神色淡淡,“叶贵妃。”
徐均承挑起剑眉,“这你都能猜到?贵妃来送吃食,结果连门都没进,就被陛下打发走了。”
宋归慈吃完又抽了一条帕子擦手,徐均承在旁边看得有些无语,吃个果子废了两条帕子,这人以前明明吃得了苦,也没这么矜贵啊。
“贵妃铩羽而归,后面来的便是叶诠了。”
徐均承大掌一拍,“又给你说中了!”
“娥族先前不敌退兵,只剩下额鲁族负隅顽抗,却频频从大燕军队预演的包围圈中先一步躲避。”
“我和父亲商量发动了几次奇袭反而势如破竹,抓获两名敌方将领,如此一来,很难不怀疑是朝中有人泄露了行军路线的情报。”
徐均承换了条腿曲着,正容肃色,声音沉了下来。
“我刚呈上俘虏画押的口供,叶诠就来打断,上奏兵部主事廖彭冲,昨日于府中书斋自焚身亡。哼,动作可真快。”
宋归慈:“大燕这位叶相似鹰,耳目敏锐反应迅速,壁虎断尾,弃车保帅,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了。”
徐均承拧眉,“但这个节骨眼发生这种事,陛下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宋归慈摇了摇头,“你远在西北不知朝中景象,京内叶家独大,又帮着三皇子和太子斗法,陛下未必容得下他,然叶诠这个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国库并不充盈,陛下早有废除井田制的打算,百姓农户多服劳役于公田,其收入全部为领主所有,再由朝廷向这些世家收取大部分的税。”
“但这一层层一阶阶,世家从赋税中瞒报抽取的油水,够再建一座国库。”
徐均承攥起拳头,横眉冷目,身上的肃杀之气让山云警觉的睁开眼睛。
“我大燕男儿在西北拼血厮杀,这些个国之蛀虫倒在这吃得一个赛一个肥!得亏有你在户部盯着,才没让派发前线的军饷和粮草断送在他们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