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菲不悦地看过去,却见一个酒坛朝自己砸了过来,打落她手中的弓箭。
酒坛子砸在脚边碎裂,叶芳菲尖叫着踉跄后退,差点踩到瓷片里。
她的胸口被洒出的酒水淋湿,夏天纱裙轻薄,打湿后透出白皙的胸脯若隐若现,她连忙用双臂抱紧自己,而叶孚反应过来,迅速脱下外袍为庶妹遮挡。
叶芳菲愤怒至极,抬起头看向闯进来的江应巧,咬牙切齿地叫她,“云、乔!”
江应巧扫了一眼跪伏的女子,转头看向叶芳菲,眼神冰冷,面若寒霜,没有丝毫退让。
后面的梁奉礼本是跟着江应巧追过来,却亲眼看她夺过三皇子手边的酒坛砸向叶芳菲,惊得没敢上前。
叶芳菲攥着衣袍快步走到江应巧面前,竖眉扬手打下去,却被对方握住手腕用力推了回去。
叶芳菲气得跺脚,“云乔你到底发什么疯!”
“你该叫我云乔郡主。”
江应巧视线转移,对上叶孚难看的脸色,“怎么,叶家教出来的女儿是这般没有教养吗。”
叶芳菲气急败坏,“你算哪门子郡主,不过是蛮南洪郡王府丢出来的丧家犬!表哥在这里,你也敢跟我耍横!”
叶孚沉下脸呵斥她:“芳菲,别失了礼数。”
江应巧朝叶芳菲一步步逼近,“我阿弟是陛下亲封的小王爷,我是太后亲封的郡主,云乔身为皇室之人,怎么到了叶小姐嘴里,成了下贱不堪的丧家之犬。”
“不过区区庶女,难道不该对我毕恭毕敬?”
江应巧睨了一眼旁边的萧昃,“三皇兄,我说得对吗?”
一个叫表哥,一个叫三皇兄,高下立见。
萧昃手里还端着一杯残酒,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堂妹,除了因为追宋归慈而闹得人尽皆知,对她只留下了唯唯诺诺的印象,面前这个样子倒让他有些意外。
萧昃饮尽杯中的酒,嘴角带着一丝笑,“你说得对,不过你拿本殿下的酒坛去砸芳菲,又该怎么解释?”
江应巧朝他福了福身,“这事云乔是该向三皇兄赔罪,方才意外见到皇兄在此,便想前来相见,进来乍看叶小姐欲提弓射人,情急之下才借了皇兄的酒坛阻止,还望见谅。”
“既然要赔罪,得看你有多少诚意。”萧昃示意仆人再拿一坛酒来,搁在江应巧面前。
“要么将这坛酒喝了,要么你站那里给芳菲射一箭,这事便算了了。”
这明显是在替叶芳菲出气,这么一大坛子酒,别说一个姑娘家,就算是成年男子一口气喝完也不是易事。
而且这樊楼的云烟醉,虽然喝起来不算刺激也不辣喉,但胜在口味醇厚,后劲很大,如此分明是在逼她乖乖受下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