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云不悦地甩动颈上的鬃毛,呼着粗气。
小公子方从险中回过神来,见此情景,忍不住挑了挑眉。
“它倒是听你的话,叫什么名字?”
“山云。”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宋归慈。”
听到这个名字,小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这才正眼打量起面前的人。
没一会儿便移开眼,云淡风轻道:“哦,你爹就是那传闻中的罪臣啊。”
身后的宫人又开始催促,提醒他莫让贵妃娘娘久等。
小公子眉眼间不耐烦,瞥了一眼那马,从袖中捏了颗金豆子扔给宋归慈。
圆圆的金子不痛不痒砸在他胸口,掉在了地上。
“这匹马本公子要了,明日来取。”
他负手强调,“记住,是叶家二公子,叶檀要的马,不许别个抢,给我安顿好了,明白吗?”
宋归慈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微微抬起头,只能看见叶檀的下巴。
“是,奴才谨记。”
恰时谭公公走过来,带着卑微谄媚的笑容,向叶檀行礼。
“叶二公子亲临,奴才有失远迎,只是这马驹辖庭还未驯服,您身子娇贵,切不能叫这畜牲伤了,不如奴才给您换一匹温顺的良驹?”
叶檀抬起下巴,斜看他一眼。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用你替本公子做主!”
谭公公拍错马屁触了霉头,连忙俯身讨饶。
“哎呦,奴才怎敢呐!如此妄言惹您不高兴,还请贵人恕罪。”
叶檀嫌恶地收回余光,最后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宋归慈,随宫人离开了马场。
叶檀走后,谭公公转身走到宋归慈身边,阴狠道:“今夜过来,咱家有事要好好请教你。”
又一个夜幕降临,宋归慈刚敲响房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吩咐。
“本公公腿寒,去端一盆炭火来。”
宋归慈再次折返端来炭盆,屋内,他用火钳子翻动着炭块。
谭公公倚在榻上闭着眼,眉头微皱。
“归慈啊,你能来咱西苑,是因为本公公心软把你调了来,才没死在那东苑,你说咱家多护着你。”
“这宫里行差踏错一步,就是要掉脑袋的事,咱家跟你有缘,看重你才会不吝多加调教。”
盆里的炭块烧到变红,屋内渐渐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