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应巧开口前,徐晖便说道:“姑母是想问那宋归慈的事?”
江应巧点点头,“没错,我想知道他这五年发生了什么,现在为何会在太医院。”
徐晖边回忆边道:“当初因为宋章之案,陛下命人将其妻儿押送入京,谁料飞来横祸,锦衣卫只带回来了那小子一人。”
“稚子之言自然没人肯当作证词,因没有找到另一位通信人,也只能判下宋章逆言之罪,虽说没有谋逆的罪名大,但亦是死罪,不过彼时宋章已自缢于昭狱,之后的事情也就轻轻放下了。”
他叹了口气。
“至于宋归慈,毕竟是罪臣之子,陛下赦了宋氏九族赦不了他,将其充入宫中为劳奴,也不知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会被选入太医院当药侍。”
徐晖缓缓道来,江应巧却被他一句句话搅得心绪翻涌,手脚发凉。
罪臣之子,劳奴,药侍,这些充满恶意与卑贱的词语,化作一个个枷锁套在了曾经霞明玉映的宋小少爷身上。
江应巧的沉默让徐晖愈发心虚,坦白道:“说起这事吧,其实跟侄儿也有些关系。”
他摸了摸鼻子,“让宋章妻儿来京,是我跟陛下提的主意,要是当时没让他来京城,陛下又懒得理会一个小孩,兴许他能在别的地方过得好些,毕竟外头自在,哪都比磨人的宫里强。”
江应巧半晌却道:“如果不是你的提议,京城没人去找他,他可能,会死在某个荒野处吧……”
徐晖不解她话中意,问她:“那姑母现在的意思,是想如何安排他?”
既然知道了宋归慈是故人之孙,以姑母的性子定会因为情分帮上一二。
不想江应巧道:“他在府里这段时间,先顺其自然吧。”
徐晖挑了挑眉,“姑母是想试试他?”
江应巧只是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回吧。”
徐晖离开时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走了。
江应巧垂下眼,自己这次生的又不是大病,徐晖是关心则乱,闻太医却还带了一位药侍过来,可以解释是因为陛下旨意所以重视。
中途他又有意无意提到煎药需精细,顺势引出让随行的药侍留下,而这个人又正好与老太君存在一点旧谊渊源。
说实话,这么巧的事,徐晖虽然平时表现的不拘小节,但能成为卫国公的人,怎么可能不有所怀疑。
方才她表达的意思,一是会帮但不是现在,二是暗示徐晖不要对宋归慈出手。
系统突然出声:【你觉得宋归慈出现在这,是早知道老太君和自己祖母之间的关系?】
江应巧道:“总之不像巧合。”
系统想了想,突然来了一句:【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比如在药里下点东西。】
江应巧苦笑,“为什么害我,要出事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不会这么傻,把自己搭进去。”
【那他到底想干嘛,讨好巴结老太君然后出手帮他?】
江应巧摇摇头,她也想知道,宋归慈来到徐府,究竟是要做什么。
以及经历了什么,现在的他,为什么会变得让她觉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