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巧目光搜寻,在来往的陌生人群中挤出这一片早市,仍没有找到那人的半分身影。
人生地不熟,又身无分文,她不敢寻出太远,万一宋归慈只是见她未醒出去走走,回来找不到她,两人反而走散。
还是回去客栈等等看。
江应巧回客房将剩下的几张饼包好揣着,这间房仅付了一晚的钱,她只能到楼下等。
店小二见她在角落那桌一直坐到中午,也不点吃食和茶水,忍不住带着赶人的意味道:“这位客官您要是不点东西,麻烦让个座儿吧,这会用膳的客人正多,位子紧着呢。”
江应巧没有多言,顺从的让出座位,在门口台阶晒得到太阳的地方继续坐下,拿出一张干冷的饼慢慢嚼,幸好此时日头正高,晒得她浑身暖和。
门口人来人往,偶尔会分她几个眼神,却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停驻。
江应巧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她小时候也像这样,等其他人在小乐园吵闹着玩,她偏独自蹲在福利院门口,吃着小零食隔着铁门往外瞧,看着来往的脚步,匆匆的、蹒跚的、沉重的、欢快的……心里想他们是要去哪里?有谁在等他们?
有时候她一看就是一天,到日落,杨院长会来喊她回去吃饭,在柔和的余晖下,拉着她的手说今天的晚饭有什么好吃的菜。
现在,在这条不知名的街巷,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身边也不会有人再叫出她的名字。
一下午,她跟着光照的移动,在客栈门前一点点换着地方坐,直至天暗下来收走最后一丝温暖,迎来刺骨寒夜。
天光消失,路边小摊早已收走,对面的商铺开始插上门板闭店,客栈小二出来给门口点上灯笼,见她还坐在那,欲言又止地进了店。
江应巧吐了口热气,看来宋归慈真的自己走了,那她的之后的任务就不好办了,不能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她得想其他办法去济州。
掀开膝上的油纸包,里面还剩五张饼……
要是每次省半张,还能吃上十天,又身无分文,路上边走边乞讨,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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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还有系统,好在它不用吃喝就能活,倒不用操心,总比她是要好养,路上是不敢随便吃免费的午餐了,上次下药的面汤她可没忘。保险些,还是扮成男孩子为好,昨日见客栈后面有个马棚,还有不少稻草,今晚或许可以求了掌柜的在那歇一晚。
江应巧七七八八地想,正盘算着,就见眼前站定一双脏破的鞋靴。
她顺着鞋头往上看,一天不见人影的宋归慈正站在她面前,见她看过来,目光有些躲避。
灯笼昏暗的光下,两人静默无言,没有自觉的解释,也没有急切的质问。
半晌,江应巧先开口道:“钱还有剩吗?”
宋归慈不料她第一句话是这个,顿了顿,从怀里拿出钱袋给她,又将昨晚的药膏递到她面前,见江应巧迟迟没有接过,抿了抿唇道:
“我自己,上不好药。”
语气里似乎藏着一丝紧张和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