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晚星顿了下,她看了冯宝娘一眼,再看了下这个“家徒四壁”的家。
她取下身上装了点碎银的荷包,连同那张药方子一起给了冯宝娘。
“这方子上的药材,一般的药铺里应该都有。”卢晚星道,“你拿着方子去抓药,一天三服。”
“今晚上他的情况很重要,若是晚间发高热,你试着用酒擦拭他的身体,让他发出汗来。”
“只要今晚能安全度过去,他这条命就捡回来了,至于腿,好好养上两三个月,不会有事的。”
“多谢恩人!”
“您的大恩大德,我……”
冯宝娘说着,作势又要跪下。
若是两年前的她,作为尚书夫人,她自是有各种方法报答眼前的恩人。
可是现在,她无金银无长处……
唯有,唯有一腔感恩之情……
冯宝娘泪眼婆娑,卢晚星伸手拦下她。
“好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女人家的膝盖骨下也有尊严。”
卢晚星道:“快去抓药吧,我在这守着,等你回来。”
“多谢,多谢!”
冯宝娘攥紧了手中的荷包和药方,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门外守着的书芳和谢挽幽几人看到冯宝娘急匆匆出去了,这附近两排屋子的人其实也在张望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们也知晓了,这谢家大抵是新来凉城服役的。
就是没想到,连谢家也倒台了……
还有,那位进屋的女娘是何人,没听说谢家有这号人物啊。
至于谢挽幽这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就更是稀奇了,这样小的娃娃,是谢江氏膝下新生的?
这一路过来,他还能活得好好的,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她们心里想得再多,不管是冯宝娘还是谢家几人,都没有人想去关注她们的想法。
谢挽幽拉了下书芳的衣角,他现在已经不太愿意让人抱着了,一有机会就想自己站着或是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