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李伏蝉也是收起笑容,走到苏无名身侧,同样深深一礼,道:“伏蝉也多谢卢阿兄护我阿叔周全!”
卢凌风这一刻完全忘记了羞涩,不顾虚弱,急忙坐起身子,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杀贼擒凶,本就是我这个司法参军之职,何必言谢啊!再说,若不是伏蝉教导我轻功之要,或许,那一日就是我躺在那里了!”
看着卢凌风焦急的样子,众人皆是欣慰一笑,苏无名与李伏蝉缓缓起身,仍是感激地看着卢凌风,而这时,卢凌风也是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对了,那吉祥,如何了?”
提及此事,众人又是笑了起来,苏无名开口道:“放心吧,那日,他被你斩断手臂,同样晕厥,我这才有机会将你中毒的消息传回司马府,如今,伏蝉和老费将他的伤势稳了下来,经过审问,一切已经明了,只待律法审判!”
所谓文庙杂役吉祥,竟是江湖中销声匿迹了近十年的大盗灵鉴,十年前,日僧夜盗,烧杀掠抢,劫掠美色,后觉无趣,竟出资建了这文庙,藏身南州。十年后,独孤遐叔入住文庙,开启了吉祥的考取功名之心,又因见轻红而生了觊觎之心,故而又衍生了恶念。
至于那刘有求,则是因为家世不俗,为其平铺了之后的为官之路,激发了吉祥内心中的愤懑与嫉妒,故而引来了杀身之祸。吉祥的计划里,本欲以迷药扰乱独孤遐叔的神志,离间独孤与轻红的夫妻之情,再将刘有求之死嫁祸于独孤,最后携轻红,取走刘有求升官之路的书信,取代刘有求,两人远走长安,入朝为官。
万幸的是,苏无名等人齐至南州,更是出了李伏蝉这样的异数,将他的计划彻底破坏,甚至还未来得及施行,便胎死腹中,无奈之下,只得请来残花暮雨楼的杀手,将一干人等尽数拔除,可没想到,李伏蝉如此可怕,卢凌风亦是不容小觑,吉祥可谓一败涂地!
听完众人的讲述,卢凌风面色沉凝,怒骂一句,“哼,如此穷凶极恶之人,若真是让他入朝为官,那岂不是我大唐的耻辱!”
上官瑶环也是深有同感,目光中有了些别样的思绪,道:“科考之制,弊端甚多,说到底,也不过是世家与朝堂的一场利益交换,有太多身负大才之人,被这样的制度淹没山野,这是我大唐的可悲!”上官瑶环长居公主府,对于这样的事,见到的何其之多,她虽有拨正之心,可惜,面对这样的时代与势力,一人之力,终究是螳臂当车,她只能将某些想法深藏心底,或有一日,待时机成熟,某些事,她亦可扭转乾坤!
李伏蝉自是察觉到上官瑶环的异样,心有所感,身有所行,轻轻向她移动了两步,直至走到佳人身侧,这才停住脚步,上官瑶环察觉到了李伏蝉的动作,侧身看向李伏蝉,两人甫一对视,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两日后,卢凌风终于恢复不少,行动已无大碍,而这一天,轻红之兄已然痊愈,小夫妻二人回到南州,收拾行囊,准备进京赶考。
吉祥一事,独孤遐叔已然知晓,小夫妻对着前来送行的司马府众人深深一礼,“我夫妻二人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大家,我夫妻二人或许阴阳两隔,抱憾终身!”
李伏蝉笑着走上前,道:“独孤兄,你一身才学,若不能入朝为官,岂不是我大唐之憾,望你此去一切顺遂,金榜题名!”
卢凌风也取出两封书信,交予独孤遐叔,道:“独孤兄,这两封书信,一封劳你送去吏部侍郎裴坚的府邸,就说是其女裴喜君所送,你在长安无人,此番前去,他自会念你送信之情,为你打点一番,这一封你送去金吾卫一个名叫郭庄的人手里,就说是我卢凌风所送,有了他的帮助,你自可见到裴侍郎!”
独孤遐叔千恩万谢,这才与轻红携手上路,共赴长安。
李伏蝉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轻舒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次,没有人形单影只,没有人阴阳两隔,独孤遐叔,望你好生珍惜佳人,待金榜题名,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我们,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