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始终未曾开口,他在看,看着卢凌风一副我不信的神情,果不其然,卢凌风出声反驳道:“两位,你们别跟你们义妹一起危言耸听!”
苏无名摆了摆手,止住了卢凌风的话语,道:“不管怎么样,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去见谢公。”
而上官瑶环也是一副正该如此的表情,卢凌风见完全说不动这两人,只得看向始作俑者,皱着眉头道:“裴小姐,我知道你擅长丹青,但是我不相信你的眼睛会有这么厉害!若你是错的,以后研判案情的时候,请你不必多嘴,但倘若你刚才的话得以证实,那便是此案侦破的关键,我卢凌风自当大礼相谢!”
李伏蝉看着卢凌风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嘴角直咧咧,卢阿兄,真亏有喜君能喜欢上你这榆木疙瘩,就你这张嘴,没点武艺傍身,出门都得被人捶死!
而上官瑶环看着卢凌风一副高傲的姿态,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开口点点卢凌风,李伏蝉眼疾手快,轻轻拉住上官瑶环的袖摆,看着上官瑶环疑惑的目光,李伏蝉微微摇头,看向卢凌风,轻笑道:“卢阿兄,你的大礼先不提,若你错了,得先给喜君道歉!”
卢凌风看着李伏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心里没了底,可他话已经说出,又怎么可能反悔,目光重新落在裴喜君的脸上,那可爱清丽的面庞上正挂着盈盈如水的目光,里头竟是满满的期待,卢凌风微微后仰,只好应下。
李伏蝉与上官瑶环对视一眼,两人皆心领神会,暗自一笑。
翌日一早,苏无名,便带着卢凌风与李伏蝉奔赴谢府,谢公携两子出门迎接,热情异常,尤其是对李伏蝉,恨不得奉为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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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番寒暄,众人才得落座,看着脸上还挂着庆幸笑容的谢公,苏无名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谢公,一早来访,实为一事相问。”
谢公闻言,立即道:“李郎君救了我两子性命,于我谢家有如再造之恩,苏司马但问无妨,我知无不言!”
苏无名点了点头,直接道:“石桥图中的两位童子可是您家的两位公子?”
谢公的笑容僵了一瞬,继而长叹一声,看着大难不死的两子,沉声道:“正是我儿谢明谢晦,当年,张萱游南州时,尚且落魄,便住在我家,带他找到南州四子的也是我这两个儿子。”
卢凌风瞪大双眼,没想到,竟被裴喜君一语中的,想起昨夜对裴喜君的质疑,卢凌风只觉得口舌发干,面皮发烫,眼神不自觉地闪躲,却正好瞥见了李伏蝉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伏蝉老神在在,细细打量着卢凌风的神情,甚觉好笑,只是倒也不曾说什么,片刻后,看向谢公,眼神莫名,不知在酝酿什么。
苏无名继续问道:“那画上背身的可是那日在湖中行凶的老仆?”
提及此事,谢公的眼中多出了些仇恨,声音不自觉地高昂,“正是!他的儿子是为了救我的儿子被淹死的,我很是自责啊,我给了他很多钱,以为他放下了此事,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凭空起浪啊!”说到最后,也不知是惭愧还是后怕,谢公变得尤为激动,谢明谢晦也赶忙上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