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暮色将至,苏无名拎着烧鸡寻到了李伏蝉。
看着苏无名一脸谄媚的笑容,正与费鸡师和成乙分享美食的手缓缓僵住,眯了眯眼睛,低声道:“阿叔,你的样子,像极了鼬鼠!”
苏无名嘴角抽搐,翻着白眼看着李伏蝉,心底不断安慰自己:自家孩子,自家孩子……
费鸡师啃着鸡腿,也是附和道:“是啊,苏无名,你这什么表情,不怀好意啊!”
苏无名装作咳嗽了两声,这才道:“伏蝉啊,我记得你的易容之术,也是出神入化吧。”
李伏蝉眼神虚眯,嘴角露出了如狐狸般的笑容,“阿叔有所求吧!”
苏无名看着李伏蝉的笑意,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但为了破案,还是硬着头皮道:“那路公复之死,颇有蹊跷,我们又没法光明正大地验尸,所以,阿叔想请你装鬼,来一次调虎离山!”
“哦,”李伏蝉拉长语调,“原来如此,阿叔还记得伏蝉装鬼极像啊!”
苏无名心头一怵,忍不住回忆起李伏蝉年幼时,跟随其母狄如燕学习易容之术,不过几日,竟在夜黑风高之夜扮演无头将军,莫说是他了,就连那如神似鬼的李元芳将军都被惊得跳起,要不是身高暴露,被恩师狄公看破,那一日,怕是要成为他苏无名一生的噩梦!即便时至如今,每每回忆起那晚,淡淡的惊悚之感仍会浮现心头。
看着苏无名那略微不自然的神情,连费鸡师都好奇道:“什么装鬼极像,伏蝉,说与我听听!”
成乙也凑热闹道:“我也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苏无名哪肯李伏蝉细说,连忙打断:“哎呀,老费,成兄,没什么好听的,对了,老费,今晚你也得来给我帮忙!”说着,便将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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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鸡师听完,开心极了,“哎呀,这个好玩,我老费要去!”
李伏蝉忽然想起什么,神秘一笑,道:“阿叔,我有个好主意,你且去将喜君小姐请来!”
苏无名茫然地看了看李伏蝉,只见李伏蝉笑得鸡贼,心头一跳,倒是忍不住开始心疼起冷籍等人。
入夜,天色暗淡,月光凄迷,众人早已来到了郊外路公复的茅屋外。
裴喜君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想起李伏蝉那一箱的奇奇怪怪的用具与妆物,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与李伏蝉究竟谁才是姑娘家。
不过,裴喜君回忆起不久前镜中的自己,心头倒是忍不住升起一阵寒意,裴喜君与费鸡师化身黑白无常,也不知李伏蝉何处寻来的衣物,里头安置了何种机巧,裴喜君与费鸡师本偏瘦弱的身形,竟硬生生被衣物撑起,此刻的两人,身形大变。
装作黑无常的裴喜君身形高大壮硕,站在黑夜中,似乎成为了黑暗中凝聚出的一团阴影,浑身上下被黑色的长袍紧紧包裹,那黑色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是一眼,便仿佛被黑暗吞噬。往日秀美白皙的面庞,此刻如烟熏火燎一般墨黑,昏暗的光线里,仿佛一团模糊的黑影,难见五官样貌,只是那双眼睛,也不知李伏蝉用了何物点缀,周边竟隐隐散出凄冷的绿光,摄人心魄,一眼,便不寒而栗!
而扮作白无常的费鸡师,身形高瘦,一袭白衣于风中飘荡,伴着茅屋外的白绫,仿佛飘荡世间的一抹冤魂。往日红润的脸色此刻惨白如纸,不见血色,似终年深藏地狱,不见日光,就连刘十八与之相比,都黝黑了几分,而那最为显眼的便是嘴中吐出的一跳长长的血色红舌,仿佛饱蘸鲜血,那凄厉的红与惨淡的白,形成的鲜明对比,当真令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看着面前的两鬼,纵使心无鬼神,此刻也忍不住心生寒意,这是人类的本能。
上官瑶环忍不住感慨:“想不到伏蝉的易容技艺竟这般神奇,完全看不出一丝喜君与鸡师公的面容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