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千年收起急躁,换上一副笑容,温声道:“老弟呀,知道你辛苦啦,可是三十日也要等啊!公主的信使自长安快马加鞭,来到我南州,特意交代,一定要照顾好那长安来的几人,尤其是那上官黜陟使,”熊千年顿了顿,拍了拍罗长史的肩膀,“赶快去城门口迎候,以后中午用饭呢,都不必回来,我自会派人给你送过去!”
罗长史一脸惊讶与无奈,怎么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了,还欲再说什么,一阵马鸣之声忽然传来。
众人复行,不一会,便到了南州刺史府门前。
马车上的两女早已下了车,与众人一同步行,几人慢慢走近,看着刺史府门前的两人,苏无名回头轻声道:“看官服,那位应该就是刺史了。”
众人还待细看,苏无名回头对上官瑶环道:“瑶环姑娘,我们得先去见见这位刺史了。”
上官瑶环点了点头,上前几步,与苏无名径直前行,上官瑶环行了一个叉手礼,温和而舒缓道:“岭南道黜陟使上官瑶环见过刺史。”
苏无名亦朗声开口:“新任南州司马苏无名见过刺史。”说完,行了一个叉手礼。
谁知,这堂堂一州刺史,竟神态激动异常,三两步奔下台阶,走到两人身前,笑容谄媚,神态谦卑,“哎呀,上官黜陟使,苏司马!”
熊千年微一打量了两人,先对着上官瑶环,赞叹道:“哎呀呀,雍容华贵,风姿绰约,如此气质,难怪可担此重任啊,熊千年见过上官黜陟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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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瑶环听此夸赞,波澜不惊,只是轻轻笑笑,道了一声,“刺史过奖了。”
熊千年又转过头,看了看苏无名,又赞道:“双目炯炯,风神儒雅,定是狄公弟子,哎,是兄台无疑啦!”说话间,神态竟越发夸张,仿佛是天大的快事。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对视一眼,虽不言,但眼神中的无奈与疑惑几乎溢出眼眶,回头看了看众人,卢凌风亦是一脸懵,反倒是李伏蝉看着两人的神情与熊千年的姿态,偷偷地笑出了声,李伏蝉悄悄也对两人作行礼状,嘴角揶揄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
两人俱是白了一眼李伏蝉,再回头看熊千年时,他已经责怪起自家的长史,“罗长史,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不是让你一直在城门口迎候,寸步不离嘛!现在上官黜陟使和苏司马已经到了刺史府门口了,你还不知道,还不快拜见上官黜陟使与苏司马!”
罗长史本想反驳,可看了看自家的顶头上司,无奈转过身,还想行礼,苏无名何等眼力,立马劝道:“哎哎,您是长史,我是司马,苏无名拜见长史!”
罗长史赶紧回礼,“久仰,久仰!”说完,还欲给上官瑶环行礼,却忽然被身旁的声音打断。
熊千年忽然高声,大喊道:“南州刺史熊千年,在此拜见上官黜陟使,拜见苏司马!”
语调之高,神情之恳,惊得两人面面相觑。
上官瑶环倒是还没什么,她自小生活在公主府,所见过的溜须拍马之辈数不胜数,她虽不了解这民间世态,可这官场风云,她却是了若指掌。眼前之人,入城时见过城中百姓的状态,上官瑶环心中对这刺史倒是有了几分认同,此刻,虽有刻意讨好之嫌,却也无甚大碍,只要为民办事,些许官场习气,自是不值得在意。
可苏无名怎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本就是司马,是刺史的下属,怎可让熊千年如此大礼,苏无名赶紧道:“哎呀,使不得,我既到南州,就是您的下属,怎么能受您如此大礼,”说完,苏无名如出一辙,深深一礼,“苏无名拜见刺史!”
熊千年大笑一声,赶紧扶起苏无名,笑道:“我虽是刺史,可兄台与上官黜陟使皆是长安来的,兄台不仅是狄公弟子,”说话间,熊千年慢慢靠近,低声道,“两位还都是公主的人,熊某当敬啊!”
此话一出,两人终于明白,这熊刺史为何如此殷勤与恭敬,原来,竟是因为公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