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眼睑一跳,连退数步,避开洋洋洒洒的碎木,看着矗立不动的卢凌风,嘴角一撇,“卢阿兄,我知道你急,但你何必这般急,容我先退开啊!”
卢凌风缓缓收回长枪,看着眼前砸出的窟窿,舒心一笑,回头道:“伏蝉,找到了!”
李伏蝉默然无语,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卢阿兄!
李伏蝉走上前,看着被砸出的洞窟,竟是一条倾斜的通道,也不知通往何处,凝声道:“这通道存于床榻之下,看其构造,并不像逃生之用,反而,却像是陷阱一般,运人而为。”
卢凌风听完,立即拆开长枪,拿起油灯,作势欲跳下通道,李伏蝉还未来得及阻止,卢凌风一跃而入。
李伏蝉僵直片刻,忍不住想到:还真烂命一条就是干啊,这般就跳下去了,下面万一又是什么陷阱呢!
无奈之下,李伏蝉提起幽兰剑,轻轻一纵,也跟着跳了下去。
刘十八今日真是波澜起伏,他本不欲害人,竭力阻止一个又一个踏足甘棠驿的无辜之人。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你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它总是不约而至。
当那折冲都尉抓住他逼问苏无名一行人时,他便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那于都尉虽为朝廷命官,但一身的戾气与凶狠,与盗匪无异。他刘十八身为驿卒,南来北往的官员大大小小见了无数,这点识人之术怎么可能不懂。
当于都尉转头寻苏无名麻烦之时,他便立即躲进了这密室之中,可进来才发现,自己的弟弟与哥哥竟不翼而飞。哥哥刘十七倒是不足为奇,他本就不是良人,自己也没法子约束他,可是自己的弟弟刘十九心智不全,宛如野兽,寻常时候绝不会离开这里,此刻却是不知去了何处,万不要被那群人发现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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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八看着眼前的石床愣愣出神,其上躺着一个人,赫然正是那失踪的清河崔无忌,只是此刻,其胸膛间已没了起伏,石床上隐隐有着干枯的血液,周边挂着血淋淋的肉块,昏暗的洞窟内,烛火缓缓摇曳,刘十八那苍白的面容如同失魂的恶鬼,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崔无忌的尸身。
刘十八心里思绪翻涌,他趁着于都尉饮酒之际跑去了裴喜君先前所在的厢房看了一眼,却见到了白蛇的身体,心中悲愤,恨意一下子翻涌起来。此白蛇随自家弟弟而来,颇有人性,刘十八面色诡异,身份卑微,从无朋友,这白蟒却是他唯一的朋友。
忽然,一声巨大的响声自头顶传来,刘十八豁然惊醒,站起身子,抬头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落下,惊得刘十八忍不住后退几步。
卢凌风顺着坡道径直滑下,快要着地,却见的一个人直生生地躺在那,心底一惊,身子一侧,手中分截的长枪重重地抵上身边的通道,一个翻转,将将避开了石床之上的身影,落在了一旁的地上。
李伏蝉紧随而下,听得卢凌风的动静,早有准备,幽兰剑轻轻一触,身子似羽毛一般飘然移开,落在了卢凌风身侧。
两人俱是同时看了看石床上的崔无忌,只一眼,便瞧出了此人已无生息,那脖颈处的血迹尚未枯竭,面容早已苍白,胸膛没了起伏,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将目光移向了近前的刘十八!
卢凌风重重地踏出一步,目光如电,宛如刀刃一般射向刘十八,暴喝道:“好你个刘十八,胆大妄为,杀人害命,竟还欲派人偷袭我等,那上面与你面容一致的红衣人是你何人!”
刘十八本还有些许慌乱,却忽然听闻到自己弟弟的下落,急道:“我弟弟在上面,你们将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