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八这才察觉到自己过激,连忙道:“这驿馆虽废,我还储有粮食和青菜,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做饭。”说完转身便走。
苏无名忙道:“有劳了!”待刘十八走出几步,却突然问道,“哎,对了,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刘十八站住脚步,抬起手看了看,淡淡道:“被野狗咬掉了。”说完不待回应径直离去。
“看他手指的伤口,并不像野狗所咬啊!”费鸡师看得分明,那伤口虽然可怖,却绝不像兽类的牙齿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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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却是无心此事,面若冰霜,低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又看向李伏蝉,“伏蝉,你哪里需要跟他解释,这个人古怪的很,明明是驿卒,占据了这官家废驿,真当成他自己地盘了不成!”
李伏蝉轻轻笑了笑,引着成乙坐下,这才回道:“此人虽神态古怪,但毕竟是我等闯入他的安身之所,有求于人,又何必苛责,卢阿兄也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等于他,不过过路之人,他只要不是来害我们的,古怪便古怪些吧。”说完,李伏蝉却在心里不由感慨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刘十八,真是时也,命也!
上官瑶环收回了目光,听到李伏蝉的话语,也是附和道:“不错,此人神态言行,皆是奇怪的紧,但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们也无权要求他如何。”
苏无名倒是没惯着卢凌风,看着坐着卢凌风也说道:“要我说啊,人家挑你眼挑得没错,我这个司马都没坐呢,你先坐那了,这合规矩吗?”看着卢凌风视线扫来,苏无名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刘十八确实奇怪,他看上去不像是个驿卒。”说完,还用余光瞥了瞥卢凌风的反应,深怕这个犟种又急。
费鸡师倒是无所谓刘十八奇不奇怪,拿出腰间的酒壶,找来水碗,给自己和成乙倒是先倒了点,成乙笑道:“老费深得我心!”
费鸡师笑的眉毛飞起,道:“那是,这可是我从长安带出来的美酒,可不多了,自得我们这些懂酒的喝才尽兴,”说话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就是不知道这刘十八给我们备了什么吃食啊?”
李伏蝉趁着费鸡师分神,悄悄拿过酒碗,一饮而尽,再偷偷放回,擦了擦嘴角,费鸡师一看,“哎,我的酒呢,我那么一碗酒呢?”
李伏蝉装作无辜,甚至还帮着一起找,看得众人忍俊不禁。上官瑶环有着与本身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这一路,瞧得李伏蝉时而端庄,时而幼稚,倒是觉得有趣。
七月的风雨本就急骤,今日不知怎的,吹得比往日更急。风急雨密,吹打的窗户吱吱作响,夜色浓烈,漆黑如墨。
不消片刻,刘十八去而复返,手上还端着两盘菜团子。
费鸡师一看,失望道:“菜团子啊,没肉啊!”
卢凌风更是直接拿起一个团子,掰开一看,斥道:“刘十八,不吃鸡留着下蛋就算了,怎么这团子里根本看不到一丝鸡蛋?”
刘十八语气平淡,冷声道:“怎么,嫌素啊,那你可以选择不吃啊。”
卢凌风气的双目圆睁,这该死的语气,“刘十八!”
刘十八直接打断,“你看,他们吃得不是很香吗?”刘十八转头看着众人。
卢凌风这才回头,便看见众人已经掰着团子吃了起来,尤其是李伏蝉竟然一手一个,吃的不亦乐乎,卢凌风面容抽搐,“你们……”
苏无名举着菜团,赶紧道:“是挺香的!”卢凌风气的说不出话来,干脆转过头,眼不见,心为净。
刘十八这才道:“你们吃过饭,到右厢房的第一间和第二间去休息,那两个屋大,上月还有云游僧人借宿于此,多些人气。”
卢凌风却是又回过头,神色倨傲,问道:“你这驿馆里,就没有上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