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蝉,卢凌风与成乙面不改色,卢凌风正欲拔刀上前,却被李伏蝉拦下,卢凌风正讶异,只听李伏蝉正色道:“卢阿兄,你的首要之事,就是救下喜君小姐,这两个所谓的幽离四怪,交予我吧!”
卢凌风看了一眼李伏蝉,再看了看高台上仍被束缚的裴喜君。裴喜君的目光自卢凌风进入洞窟就未曾偏移过一刻,两人再一对视,卢凌风顷刻放下所有,心无旁骛,点头应下。
李伏蝉会心一笑,也不回头,轻声嘱咐道:“卢阿兄,无论发生什么,皆以喜君小姐安全为重,成阿兄,劳你掠阵,以防贼人走脱!”
卢凌风与成乙皆默然以对,无声便是最好的回答。
李伏蝉收起笑意,手中幽兰剑缓缓拔出,目光炯炯有神,看着两怪朗声道:“在下李伏蝉,手中幽兰剑,劝尔等放下手中武器,莫做无畏的抵抗!”
两怪充耳不闻,大步而来,李伏蝉自嘲一笑:与兽言人语,倒是我异想天开了,既如此,便大开杀戒!
李伏蝉六岁习武,先练刀,后习剑,十五岁,奔赴长安,少年得意,拒官不做,隐遁江湖。后远赴西域,相遇成乙,一身武艺,在边陲终得大成。
李伏蝉的剑法中有着浓厚的刀术气息,其天生神力,又得李元芳武艺传承,技巧虽已登峰造极,可对于李伏蝉而言,能让他动用技巧的人似乎都死在了二十年前。
故如今,面对着迎面扑来的两怪,李伏蝉毫不避让,足尖只是轻轻一点,那轩昂的身子竟渐渐模糊。
两怪心头一惊,高高举起的锤斧根本来不及动作,李伏蝉的身影变幻精奇,如鬼似魅,倏尔之间,已至两人跟前,毫无停滞,李伏蝉单剑舞动,风声呼啸,横惯而来。
当年长安,高手尽出,只为抓捕幽离四怪。四怪铜皮铁骨,力大无穷,且相互配合,合击精湛,而事实上,正因为这金刚不坏与力大如牛,四怪本身的武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一力降十会,仅此而已。
如今,两怪心头竟忍不住的泛起惊悸,李伏蝉的这一剑来得毫无征兆,上一刻明明人还五丈之外,下一刻,长剑居然已经砍到了脖颈,纵是怪物,此刻也遇见了更可怕的怪物。
何为金刚,何为朽木,李伏蝉从不关心,手中的幽兰剑,如庖丁解牛一般,轻轻柔柔,划过了魁梧怪人的脖颈,而跑动的怪人早已来不及动作,身子由着惯性,又将将跑出几步,一个踉跄,身首异位,扑通一声,倒地不起。
说来可笑,这一剑,本是奔着两怪去的,没想到,一怪枭首,而另一怪,却是因为身材矮小,居然滚地龙一般翻滚着逃过一劫,李伏蝉也是感叹,果然是天生我材必有用,身子虽矮小,这技法身法皆与常人不同,若是等闲交手,一般人还真得吃亏不可。
李伏蝉心思百转,手上却是一点不停,身子疾动,整个人凌空飞起,以剑作狼毫,以地为宣纸,如泼墨一般,剑如雨下。
那矮小精壮的怪人,灰头土脸,还未庆幸从那一剑下劫后余生,便看见漫天的剑光倾盖而下,紧接着,周身无一不疼,只是刹那,便化作血人,痛呼哀嚎片刻,彻底瘫软在地,没了生息。
这一切看似繁杂,却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元来高呼着杀杀杀,脸上的狰狞还未来得及散去,他寄予厚望的两怪,便已血洒长空,元来面色僵硬,表情凝固,一时之间,仿佛千万斤巨石压在心头,面色甘青。